“会。”
“你是不是会算牌?”
“会。”
“那回去我们换个计划吧。”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陈迟俞没有抗拒,俯身至她唇边。
周望舒拿手捂住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等会儿回去我们叫上?纪骞打麻将,跟他说输了的人有惩罚,让他输得屁股尿流,然后整死他。”
“可?以吗?”她后仰一些,用正常的声音问他。
陈迟俞缓缓直起身,“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后边儿的人看到了他们在?说悄悄话,但因为对?象是陈迟俞,没人去问他俩在?说啥。
见他们都过来了,周望舒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对?他们说:“我们回去打麻将吧,迟俞哥哥愿意陪我打,你们谁还想打?”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顾徽明递去一个眼神。
收到眼神的顾徽明立马站了出来,“我我我。”
“三缺一,再?来一个。”
陈澈是知道陈迟俞麻将水平的,他要跟陈迟俞玩儿只有输的份,他才不上?。
顾徽明直接把纪骞拎出来,“你来。”
纪骞没推辞,“行。”
“先说好?,输得最多的人有惩罚哦,毕竟大家对?钱都没兴趣,不来点?儿惩罚就没意思了。”
“什么惩罚?”
“我还没想好?,到了酒店再?告诉你们。”
“我跟你在?车上?一块儿想。”顾徽明朝周望舒走过来。
这时,一个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她跟我一个车。”
“她跟我一个车。”
听陈迟俞这么说,众人一愣,周望舒也怔了怔。
大家都看得出来周望舒和陈迟俞这两个人还在暧昧推拉期,周望舒负责拉扯,陈迟俞负责半推半就,这还是陈迟俞头一次宣誓主权。
周望舒吃惊地仰头去看他,陈迟俞也垂眸。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大雪在两人视线之间飘落。
这个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陈迟俞收回视线,直径推着她走进了雪中。
周望舒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跟她一个车,只是开心的?回过头乖乖坐在轮椅上?,有些事,讲太明白就没?意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推着她来到车旁,司机将后座拉开,他俯身抱起她,稳稳将她放进车里,仿佛抱她和抱一个毛绒玩具一样轻易。
因为她喜欢雪,他没?有撑伞,进车时带了一身雪气,像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
车里开了空调,很暖,那股清冷的?寒意像他身上?的?雪一样,很快融化在空气里。
看着他,周望舒突然觉得有个词很适合他——秩序感。
他总是从容不迫、平静、也温柔,仿佛即便?经历了大风大浪,却还能像雨后初晴踩湿了裤脚一般淡然,永远有条不紊,镇定自若。
“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他这样开口?,语气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怒意,似乎她一直看着他这件事虽的?确让他感到不适,但不管她移不移开视线,他都能接受。
“不看你我看什么??”周望舒问他。
他竟也答了:“看手机。”
“在山路看手机会晕车。”
“看雪,”他也转过头来看着她,“你不是喜欢雪?”
周望舒忽而?弯唇一笑,“可我更喜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