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年轻的状元爷,除了李信,还能有谁?
“信哥哥……”
像是听到身后的低语,李信回过了头,朝秦麦心和司马镜泽那儿望了过去,见到司马镜泽,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丝如沐春风的笑,只是落在秦麦心身上的余光,是完全的陌生。
“诚瑾。”司马镜泽带着秦麦心就朝李信那儿走了过去,“真没想到竟能在此见到你,你不是不管朝廷党派之事的吗?”
秦麦心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不管朝廷党派之争,那是否说明信哥哥现在还不是司马凌昊的人,她还有机会阻止他加入司马凌昊的党派。
“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李信浅笑着带着一股清新的优雅,说话间视线落在了秦麦心的身上,“沁阳王世子,这位可是您的夫人?”
秦麦心听到李信这问话,望着李信,眼中多少有些失望,许是过了十多年了,当年两人年纪都还小,不记得、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诚瑾,这你可就误会了,这丫头可不是本世子的夫人,她啊,是本世子的妹妹。”司马镜泽丝毫不清楚两人是认识的,站在中间就介绍道,“丫头,这是李信,李诚瑾,去年的高中的文武双全的状元爷。”
“二哥,我认识他。”秦麦心打断了司马镜泽接下来的介绍,带着一丝希冀的,自我介绍道,“信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秦麦心,你小时候到过我家,你还将冷叔叔介绍给我,让他教我武功。”
李信闻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带着笑,只是想了想摇头道,“是吗?许是太多年了,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李信的话瞬间将秦麦心打落谷底,若是还有印象,她好歹能借此机会,攀关系,将李信拉到自己这边来,可如今,他已然不记得自己。
秦麦心没有再说话,只是笑了笑,眼中的失望甚是明显,李信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随着一阵掷地有声的“威武”声,主审此案的吏部尚书坐到了公堂之上,司马凌昊被人带了上来。
秦麦心和司马镜泽都在宗人府待过,知道这只是可以将人闷到发疯的地方,此刻见司马凌昊出现在众人眼前,明显的感觉到司马凌昊的精神有些萎靡。
“丫头,他这只是在里面待了三天,就成这样了,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司马镜泽看着司马凌昊有些憔悴的模样,低声对秦麦心嘀咕道。
秦麦心没有回答,而是朝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李信看了一眼,直到确定李信没有任何异常,也不像是担心或关心司马凌昊的模样,才收回了视线。
“二哥,他在里面,势必要担心外面的风吹草动,偏偏又得不到消息,定是比你当初要来的煎熬的。”
“说的也有道理。”司马镜泽闻言,活动活动了手腕道,“真该让他多煎熬几天,我只要想到他想对你干的那些事,就恨不得去痛扁他一顿。不过,最可恨的还是你嫁的那个男人,你到底何时和他和离?”
秦麦心见司马镜泽将怒火延续到了景溯庭的身上,想解释也无法解释,景溯庭为了她实在是背负了太多,到现在还要被误解。
秦麦心上前就劝解道,“二哥,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别担心啦。”秦麦心说着,往四周看了眼,只在大堂内瞧见了景溯庭的身影,但并未瞧见太子和二皇子,难免觉得奇怪。
司马镜泽闻言,缓了口气道,“你就分寸就好,二哥也是为你着想,早知道那男人如此不是东西,当初我绝对不会将你嫁给他!”
司马镜泽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导致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李信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全都听到了耳中,眼中多了一丝阴沉不见底的幽深。
大堂上,案件已经开始审理,人证、物证,一堆指证司马凌昊派人掳走黄莺儿的证据全都摆在了众人面前。
在局势对司马凌昊万全不利之时,一直站在中间,面对任何证据都一言不发的司马凌昊突然开口道,“大人,犯罪总要有动机,请问本皇子是出于何种理由,非要将一名小妾掳回府中?便是要掳,本皇子掳的也该是此人正妻!”
司马凌昊这话说的无比挑衅,视线更是旁若无人的落在景溯庭的脸上,四目相对,是冰与火的交融。
无疑,司马凌昊的最后一句话,引爆了现场的气氛,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认得秦麦心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到了秦麦心的身上。
景溯庭正对着司马凌昊挑衅的视线,眼神暗黑了几分,继而冷笑道,“为何?因为我宠着此人!从小到大,凡是我的东西,你何时不是直接用抢的?”
景溯庭这话出口,比司马凌昊方才的话还要有震撼力,在场知道司马凌昊和景溯庭关系的不多,但听着这话,心中无疑都增加了无数猜测。
司马凌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蹙眉冷盯着景溯庭,明显没想到,景溯庭竟会将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一直以来,对于景溯庭,他都想处之而后快,但景溯庭从未真正对他下过狠手,也就因为如此,他疏忽大意了,这次被景溯庭反将了一军,落到这种层面,否则,以他的警惕,他根本就不会被关进宗人府,在这里接受这样的审判。
主审官见堂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威武——!”木棍击打地面的声音响起,在一阵喧哗声中,现场渐渐归于平静。
主审官在来之前了解过景溯庭和司马凌昊的关系,知道两人是表兄弟,至于私底下是否有来往,有何过结,就不得而知了,见案情发展成这样,只好延后再审,打探清楚司马凌昊是否有作案动机,请示过皇上之后再审,今日只能宣告退堂。
然而,延后再审的决定却让司马凌昊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