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伸想,想夺回坠子,岂料褚炽一把攥紧坠子,并将其推开。
“你说,我要你老老实实地说,这是从哪得来?”褚炽猩红着眼,嘴皮不住地颤抖。
“这是西梁羌族的狼牙坠,只有我母妃与大祭师才有。”褚炽的牙槽快要咬崩,“你到底从哪得来的?快说。”
宫人听闻殿中的吵闹,狐疑地探上前。
“全部滚开。”褚炽偏头,吼道。
随即又将褚煜拉起,直奔毓庆宫内殿。
“皇兄?”
褚煜刚唤了一声,便被褚炽拎过衣襟,“这坠子,可是我母妃之物?”
“你是如何得到?不不,不对。”褚炽抓起衣襟的手背后,青管浮起,“这坠子是大祭师的,不是我母妃的,母妃她已经···”
褚炽的手一松,跌坐在椅子上,堂堂大炎二皇子,尊贵无比,此刻却如一只惊恐的雀鸟。
“皇兄,皇兄。”褚煜弯腰,眼神柔和地望向褚炽,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惶恐中又带有幽怨。
“陇原是边境,毗邻西梁,对,四弟这坠子是捡来
的,定是捡来的。”
褚炽攀住褚煜的胳膊,身子禁不住地发颤,眼中带着期望与探究。
“四弟,四弟,你说,这是你捡的,捡的?”
“皇兄何苦呢。”褚煜拂下紧抓他的双手,又扶起褚炽,拿过那坠子。“狼牙坠子,西梁圣物,世间只二,一在大祭师手中,一在巫女姚青潼手中。”
“哈,哈。”褚炽嗤了两声,转而大笑,笑得快喘不上气。
“淑嫔,她死了。”褚煜的声音极低,低到快听不清。
“死?哈哈哈···”褚炽又笑,“她本来就死了,早就死在行宫之内,她,她死了。”
“她说:一切她都明白。”褚煜的话如晴空惊雷,劈在褚炽的脑中。
他眼中的悔恨渐渐变成惊惧和恐怖,“不,不是,她不懂,她不明白,她永远也不会懂。”
“她心头是知晓的,那药根本不是损妊之药,而是毒药。”褚煜的话一字一字敲击褚炽的心瓣,碎得七零八落。
“不,不,不是,我不是。”
褚煜将那狼牙坠子拿回,“她明知那是毒药,却还是服下去,皇兄心中应当得到那个答案。”
“你母妃的爱,她对你最深的爱。”
“不不,她不爱我,她是骗子,她骗你的,也骗了我。”
褚炽十指掐住头皮,趔趄地从地上爬起,“姚青潼,她根本不爱自己的儿子,她不爱。”
褚煜将那狼牙坠子塞到褚炽掌中,重重地按了按,“她叫我交给你,最后一句话:儿
子要她命,她会亲自递上那把刺往自己胸口的尖刀。”
“来人呀,二皇子晕倒了。”毓庆宫内,宫人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