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期中的惊慌失措和狼狈不堪,此时的褚炫淡下自若,抚了抚狸奴的皮毛,笑盈盈地看着一脸诧异的两人。
“你为何?”江照起身,打算开溜。
“小舅舅打算去哪?不来我房间坐坐吗?”褚炫抬起下巴,示意房门在那边。
江照咬紧嘴皮,瞪眼望着他。
“小舅舅?你跟他还有这层关系?”许柔拽了拽江照的胳膊。
“我跟他没关系,他是炎朝尊贵的世子,我只是一介布衣百姓。”
“还有,这就是你办的好差事?”江照别扭地甩开许柔,指着褚炫怀中的狸奴,“我是找昆虫、蚂蚁,你竟然?”
“喂,你要求太离谱,如今是隆冬,我上哪去找蚂蚁蚱蜢?”
许柔敲打着江照的肩膀,“我能找到一只狸奴已是不易。”
寒冬的夜晚,刺骨的风袭来,褚炫嘭地一声关上窗户,将二人震得发愣。
早在褚炫回房时,便发现窗户下蹲着的二人,他不动声色地进去,无奈摇头。真是无法理清,这睿王府真是上行下效,褚煜视自己这个情敌如猛兽,小舅舅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你是世子又怎样?”许柔的土匪脾气又上
头,她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
“喂,喂,”江照拉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跟前着进去,“咱回吧,明日还要去秦安呢。”
褚炫挑起眉尾,颇有兴致地看着少年与少女。
“你二人要去秦安作何?”他问道。
“与你无关。”
“关你屁事。”
许柔骂了一句,又一把夺过褚炫怀中的狸奴,“还我的雪球。”
“它叫雪球?”褚炫怀中的小团子被抱起,只觉落空,有些不舍。
“不是,从今以后它改名了。”许柔跺脚,接着眼珠一转,“就叫小炫子。”
“哈哈哈哈。”江照毫无顾忌地笑起来,继而又噤声,许柔真是匪气上身,居然敢将堂堂世子比作狸奴。
“我要就寝了,二位是要替我暖床?”褚炫褪下外袍,走到床榻。
“世子也如此不知廉耻?”许柔拐拐江照,示意他。
二人像一阵风般溜走,褚炫回头,“把门带上。”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风声,他只得折返,自己去关门。
今日宜出行,王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春桃指挥着下人朝马车内搬去厚被褥。
“王妃,快将温盘揣上。”春桃又拿过温盘塞到胡葭手中,又将狐毛手套整理整理。
“起程吧。”褚煜朝周令九招手。
江照与许柔、陈殊几人留在陇原,褚炫跟着胡葭夫妇二人一起回京。
秦州到京城,这一程恐怕得花上十日,胡葭坐在马车内,微闭着眼。从西梁回来王府快至一月,胡渠还未
回来。
他临行前便交待所有人,若他来到王府,必要留他下来,如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