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羡鱼也有好多事想问他。
例如他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中这样的毒,还有他往后,是不是便不用再去寻仇了——
但她实在是太倦了。
奔波了这几日,心弦紧绷的时候,倒不觉得如何疲惫,可当那根紧绷的弦松下,这才觉得,浑身的倦意都像是潮水般涌上来,似要将她吞没。
她甚至连寝殿都不想回去。
于是,她便轻碰了碰临渊的袖缘,示意他站起身来,而自己则是倒头便往锦被里钻。
她拿锦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倦倦阖上眼,朦胧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临渊默了默,终是低声道:“好。”
他替李羡鱼将红帐放落,自己依旧是回到了梁上。
夜色渐浓,夜风自半敞的支摘窗里涌入,带来些微的凉意。
睡在红帐里的李羡鱼倏然轻轻唤了声。
“临渊。”
临渊抬眼,本能地如常想问她,有什么事。
但旋即,他想起羌无的话来。
月色淡淡,倚坐在梁上的少年徐徐垂下羽睫,低声应道。
“臣在。”
夜风吹动低垂的红帐,将昨夜未散的水汽与少年低醇的语声一同渡入帐内。
锦榻上的李羡鱼却没再回应他。
临渊等了良久,终于还是自梁上掠下,抬手撩起了垂落的红帐。
李羡鱼躺在锦被内,一双形状美好的杏花眸轻阖着,显然并未醒转。
但许是药力尚未褪尽的缘故。
她睡得不大安稳,秀眉紧蹙着,眉心上凝起许多珍珠似的细汗。
像是还在发热。
临渊皱眉,伸手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李羡鱼低垂的羽睫轻颤了颤。
继而,她像是触及到凉意,抑或是将他当成自己榻上的锦枕,十分自然地伸手环过他劲窄的腰身,将发烫的侧脸贴在他冰凉的衣料上。
临渊身子一僵,动作骤然顿住。
他本能地想避开。
但李羡鱼的指尖这般烫,双颊红得深艳,像是连呼吸都是热的。
烧得这般厉害。
他微阖了阖眼,终究是轻垂下指尖。
没有推开她。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昨天的和今天的都在这里啦~
我们明天20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