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还没到必须要打石膏的地步,护士给卓砚上的是固定支具,这样平时活动会方便一些。
医生打完药单递给他,嘱咐道:“15天之后来拆支具,期间能卧床就不下地,能坐着就别站着,千万不要活动伤腿,去二楼缴费拿药吧。”
没等卓砚接过,贺行就先一步把单子接住,低声道谢:“知道了,谢谢医生。”
拿完药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贺行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
车到后,没等卓砚尝试把着车门进去,贺行就用同样的姿势把人抱进后排,系上安全带。
司机在后面瞪着大眼看完,随后十分上道地把轮椅放进后备箱。
上车后,司机把副驾驶上的白色袋子递到后边:“贺总,您让我买的东西。”
卓砚看见贺行从袋子里面掏出个手机盒子放在自己怀里,他蒙了两秒,问:“这是什么?”
“手机。”贺行说:“你手机不是摔坏了吗,先用这个吧,不喜欢的话等腿好了再去重新买。”
“没,喜欢。”卓砚下意识答道。
“喜欢就好。”
贺行嘴角短暂地向上挑了一下,想到卓砚是急于看手机才摔成这样子,那点可怜的笑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看谁的消息才会这么着急,以至于连自己的安全都顾不上。
卓砚手机拆到一半忽而想起那条自己没来得及看到的短信,他迟疑地看着贺行,叫他:“贺行。”
贺行看他:“嗯,怎么了?”
卓砚还是觉得这事应该告诉他:“我今天收到了严晨发来的短信。”
哦,是那个前男友发来的消息,怪不得。
“他跟我说……”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听。
“……说贺氏马上就要有麻烦了。”
贺行一怔。
卓砚以为他是被吓到了,连忙一口气说完:“我问他什么意思,但他的回复我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就摔坏了。”
贺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卓砚有点品不出来这眼神的意思。
半晌,他听见贺行轻声问:“你是因为想看他的回复才摔的?”
这原因实在尴尬,卓砚硬着头皮承认道:“对……但严晨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个,你和纪深要当心一点。”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贺行的心情好了不少,周身的气氛都没那么压人。
贺行微不可见地勾唇,让他放心:“没事,我大概知道是什么,能处理。”
卓砚点点头,还想再提醒两句时,车内手机响了。
是贺行的,他拿出来一看。
来电人:周廷栏。
一接通,周廷栏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喂行儿,你们骑到哪儿了?我已经到终点了,我哥呢,我哥怎么不接电话?”
卓砚拆手机的动作一顿,用眼神询问:没人告诉他吗?
“……”贺行不动声色地问:“你哥没告诉你?”
周廷栏的声音十分茫然:“告诉什么?你们那条道这么长吗?还有多久,咱们中午上哪儿吃饭啊?”
卓砚:……
贺行:……
贺行避重就轻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已经不在九龙山了,具体的下次跟你说。”
说完他飞快挂断电话,隔断对面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的“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