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娪简要地将袁家的事同郁庭宥说了说。
郁庭宥听得吃惊:“还有这种事?从前就听母亲说过,向来只有老太太往袁家给的份,如今竟还有袁家往老太太这里送东西的?”
“许是运气好,寻了什么生财之道。”陆明娪侧目看向准备坐下来的郁庭宥,笑问,“侯爷不到老夫人屋里坐坐去?”
郁庭宥动作一顿,听出了她话中撵人的意思。
换做从前,他的自尊或许早就冒出来,拽着他走了,但今日不知怎的,他不愿意走。
尤其是当他发现,陆明娪笑起来时只把笑容含在嘴角,眼底却仍旧一片冰冷时。
忽地就生出一种想要那双眼里也染上笑意来的想法。
郁庭宥仅仅只是迟疑了一瞬,就在一旁坐下了:“不去了,明儿再去请安也是一样的。”
他又故意道:“累了一日,连口水也没喝着……”
潋秋那丫头小眼神一瞅,很没眼色地打断道:“咦?刚才侯爷不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吗?奴婢瞧错了?”
她说着还特地走到桌旁,拿起郁庭宥方才用过的杯子,一脸天真地笑道:“奴婢就说侯爷喝过了。奶奶您瞧,这还剩了个杯底呢。”
“侯爷这是还没喝够呢?要不奴婢再给您倒杯来?”
郁庭宥:“……不必了。”
到底是头一次做这种讨好女人的事,他不熟练,还被这般大剌剌的拆穿,脸上哪里挂得住?
郁庭宥掩唇咳嗽一声,起身道:“我想起来明日一早就要出门,还是这会儿去给祖母请安的好。”
说罢,急急走了。
等人出去,脚步声也远了,陆明娪只是含在嘴角的笑也没了。
潋秋更是将晦气直接挂在了脸上。
她一面上前,一面拿手帕将郁庭宥的坐过的地方用力擦了几遍,嘀咕着骂道:“这侯府上下,老的小的都是不要脸的!做了那种事,还想别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凭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们姑娘这里当什么了?勾栏院吗?!”
陆明娪扶额:“潋秋,这里若是勾栏远,那我成什么了?”
潋秋一顿,急忙叉腰改口继续骂:“呸!王八羔子!休敢把我家姑娘当成下贱之人!”
陆明娪:“……闭嘴吧你。”
闹过之后,她又想起郁庭宥方才瞧她的眼神,料他今日回来之前定是被谁给提点过了。
不然就凭这几日的功夫,她不信郁庭宥可以将对她的厌恶转换成其他心情。
今日他想留下来的计划被打断,不代表之后他不会另外寻借口留下。
陆明娪思索着同潋秋吩咐道:“明儿等侯爷出门后,你便去沉鱼坊一趟,问那里的买一些‘醉生梦死’的香粉来。”
沉鱼坊是京城有名的香料铺子,什么香都能在那里寻着。
即便是一些难寻的,只要知道名字,那里的老板也配得出来。
“醉生梦死”是的一种迷香,将川乌、草乌、醉桃花、闹羊花研制成粉,再用曼陀罗花熬的水药想粉制成线香或香丸之类的形状,用时点上一根,或是用小火慢慢熏烤着,闻之即睡。
以防万一,陆明娪觉着自己得配一点放在身边。
(香方瞎掰,别乱配,出事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