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还想要问闵氏,她说的风大师是否风清子?要真是风清子,小心宁十有八九是被他拿来炼丹药时吓得魂魄离体。
世间已无风清子她只能问闵氏,闵氏却阖目闭上了眼,平南王厌憎朝她投去一瞥,随即挥挥手,段宏出去叫进刑部的人把她带走。
“王爷!”闵氏睁开眼,一脸绝望地看向平南王,“妾身自双十年华便跟着王爷,好赖也给爷生下了二女一子,王爷真个对妾身毫无一丝情意么?真个就忍心看着妾身去死么?”
平南王头一仰,连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她凄惶地笑了两声,临去前她咬着牙道:“害了她们的不是妾身,若这世道没有嫡庶之分,女子不论出身高低,妾身哪样又比旁人差了半分?谁愿生来低人一等,谁人生来又是恶魔的?妾身是被这世道逼的!是被逼的!”
闵氏临去之言别人听了有无震憾到简宁不知,但她却被深深震憾到!
不可否认,闵氏的话有一定道理,可不论身处哪个时空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做人只要不去害人,不去贪图不义之财,无妄之灾自然会远离己身。
无论哪个时代,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至于绝对的公平公正,绝对的平等,简宁只能呵呵了。
上下几千年来也只出过一个包青天!
更何况闵氏是咎由自取,她毫不怀疑闵氏和芸娘要是生在几千年后她来的那个地方,两人都会是职场商界的女强人。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阶级划分,因心里不忿便要去害人不论在哪个时空都会受到制裁。
故而她一点不同情闵氏。
平南王经此一事似乎瞬间苍桑了许多,眼底浸上浓浓的倦意,对上他视线简宁知道他也被闵氏那番话给触动到。
“爹爹,回去好好歇一觉,不要再想这些事,明儿我带佳佳瑶瑶她们过去看爹爹和娘。”
“好,为父看来真是老了,要是倒回去几年她多时死在为父手上。”
平南王领着段宏段煜及府兵走后,简宁也和霍锦成父女骑上秋哥打了转身。
夜色浓稠,丁有田在东屋温书,这段时间因着找阿蛮他都没怎么顾上看书,霍锦成和马福全则在小花厅里下棋聊着他们男人间的话题。
简宁给他们做了煎饺当夜宵,待他们吃完收拾好碗筷出来,她席地坐在外面廊上,夜风吹来淡淡花香,她闭目深吸了口,这样宁静的夜晚置身在古色古香的小宅院里,她内心感到无比的安宁祥和。
如今她什么都不缺,亲情爱情友情都有了,这一世老天对她太好了,她仰头望着清凉如水的夜空,唇角微弯。
花厅响起动静,马福全和霍锦成起身走了出来,霍锦成看眼顺势坐在简宁边上的马福全,道声时辰不早了,早些安歇吧便自去了。
“你刚一人坐这想什么呢?”马福全在他走后问简宁。
“我在想,这一世我什么都拥有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让人踏实。你呢,武队,如果现在你可以选择,留下或回去,你会如何选?”
“不可能的事去想它做什么?”马福全嘴里说着不可能,心里却不由琢磨上了,经历过穿越重活一回这样离奇的事,人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你问住我了,这倒确是个头疼的事。”他抬头望向夜空,如今他已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虽然心里某个角落里还装着过去的一切,可真有机会回去,这边的妻儿他也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