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听到不由得震惊,随即厉声呵斥:“大胆韩琪,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韩琪只是低着头说:“是为了引大人出来。”
包拯此时倒是疑惑:“哦?”韩琪郑重地向包拯磕了一下头:“在下有很大的冤情,希望包大人还在下……还公主一个公道。”包拯更是疑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这又与公主有何联系?”“包大人可还记得前一个月雨柔公主刚纳了驸马爷。”
“不错,而且就驸马所说,你是他的护卫。”
韩琪愤恨地骂道:“呸,就他那等人不配。”
“两个月前,公主与一个秀才一见钟情,相谈甚欢。公主见那秀才下笔如神,妙笔生花,便肯定他定能夺得头筹,取得状元。”“于是公主便向皇上请令若是本人愿意,便可考虑下嫁此次状元,与公主成婚仕途肯定有所影响,若非真心喜欢公主,否则绝不会应,所以就算是其他人,也有其他选择。可考下来那秀才只考了个进士,状元却是当今的驸马爷陈世美,他也毫无上进之心,一听说可与公主成亲,也不管自己的仕途难有进展,欣然相应,公主心如死灰,可告示已经下了便不能反悔,于是公主就与陈世美完婚。”
“我与公主一同长大,是公主的亲信,便派我做了驸马的护卫,并告诉他,他可以继续做驸马的位子,享受财物地位,但与公主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见。那陈世美真真是得寸进尺,吃喝嫖赌,经常进出青楼。”
韩琪握紧了拳头:“尤其据我调查,发现他已经有妻室,那可怜的妇人带着一双儿女前来投亲,却遭到了讽刺。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公主之时,发现以他的文采根本不能得到状元。我暗中搜寻线索,却发现此次考试舞弊甚重。”
“是刘胡大人的侄子仗着刘胡大人的威名,把他的试卷与本该得到榜眼吴圳的卷子调换。又阴差阳错的把陈世美和那秀才的作答调换,使陈世美做了状元。”
“陈世美如此大逆不道,公主又在伤心之时,如此巨大的案子,纵观朝廷也只有包大人会一查到底。可是若是我直接将此事捅出来的话,一来皇家威严不复存在,二来打草惊蛇,于是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将包大人引入此处,混淆他们,降低他们的警惕性,在此处告诉包大人真相。”韩琪语气缓了下来:“
至于我所杀的其他人,他们都是做过错事的,我也知道他们罪不至死,杀人偿命,既然我已把真相告诉过大人,那包大人便可以治我的罪了,韩琪绝无怨言。”而后看向李思玉:“嫁祸给李姑娘确实不是我本意,但若有李姑娘相助,案情应该会轻松很多。”包拯在心里惊叹:“这案情竟牵扯如此之广!”大概理清了事情原委对韩琪说道:“韩琪你杀的虽都是有罪之人,但他们罪不至死,杀人偿命,是该判处于死刑的,但你又是驸马案的证人,暂且先压入大牢,等候发落。”
看着张龙赵虎把韩琪带下去了,包拯又看向李思玉,询问着:“至于李姑娘,听韩琪的意思肯助一臂之力,这是最好不过的了。此间可有什么安排?”看到包拯的做法,李思玉觉得是公正的,暂时看来确实是一位好官,于是便带了几分尊敬回答:“包大人若是真心查清此事,我自当听从包大人的安排。”包拯点了点头:“李姑娘可愿与我们同行,暂且先在开封府歇息?”李思玉没什么忌讳,反正都是要去京城的,在开封府也省了住客栈的钱,于是欣然接受:“那就麻烦包大人了。”公孙策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不由得赞叹,再看着展昭带李思玉收拾驿馆房间的背影,更是觉得两人在江湖上也是该无拘无束的,展护卫身边有江湖朋友才有当初的快意吧。展昭帮李思玉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吩咐了小厮几句。李思玉浅笑着:“多谢展兄了。”展昭笑着摆摆手:“李姑娘不必客气,展某就在隔壁,早些歇息。”
几人回到了开封府,一路上将韩琪藏起来,只是向外说明雍丘犯人已抓到,不让外界接触。开封府议事厅里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在碰碰这个,戳戳那个,背影甚是顽皮,听到有人进门后少年转过头,脸上全是笑意,皮肤虽然很白,但英气十足。少年赶忙迎来,“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哥,你们可回来了!”看到李思玉,少年眼睛一亮,激动地就差扑上前去了:“还有玉儿姐姐!”展昭好奇问:“艾虎,你们认识?”艾虎兴奋地回答:“那当然,一年前我刚刚当上赏金猎人的时候被人算计,后来还是玉儿姐姐救的我。”“艾虎倒是比以前变得开朗了许多呢。”艾虎嘴一撅:“嗐,还不是被五哥闹的,不过玉儿姐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呢。”李思玉微微一笑,想到:“倒是听说五鼠收了艾虎做义妹,艾虎有了家人之后活泼点才好。”
艾虎又问道:“玉儿姐姐来开封是来玩儿的吗?还是你也要跟随包大人吗?”李思玉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这次的韩琪一案我来帮忙的。”听到这个名字,艾虎一下想起来,拍了一下脑袋:“韩琪……哦对了包大人,我与五哥在树林中救了一位妇人和她的一双儿女。现在五哥正保护他们呢。难怪我听着名字耳熟呢,据那妇人所说,韩琪救过她。”韩琪猛地一抬头:“那位妇人可是叫秦香莲?”艾虎点点头疑惑问道:“对啊,你是谁啊?怎么知道的?”“她就是被陈世美所抛弃的糟糠之妻。”
包拯眼神凌厉:“哦?艾虎,请白义士把秦香莲带上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略带散漫而又风流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了,五爷我来了,猫儿可好久不见了。”一袭白衣的公子轻摆着折扇,两眸桃花眼中有着江湖人的豪气,他看向李思玉:“这位姑娘想必是救了我家六妹的恩人吧,冷傲盈雪人美心美,幸会。”“白五爷侠肝义胆,幸会。”李思玉回了礼便看向身后的妇人。艾虎倒是挤兑白玉堂:“得了吧,五哥,别贫了。玉儿姐姐可从未以真面目示过人,但想来姐姐也是个大美人。”李思玉拍了拍艾虎:“好了,这位嫂嫂可是有冤情在身的。”
秦香莲立刻跪了下来:“大人,请为民妇做主啊!”包拯耐心询问:“秦香莲,且先起来,将你的冤情详细讲与本府听。”秦香莲应了一声,带着哭腔,声音颤抖:“五年前,我听从媒人的安排嫁与了陈世美,开始他对我确实挺好,还有了一双儿女。他说要上京赶考,我自是支持,答应他好好照顾公婆。可公婆年龄大了,相继离世。民妇托人与他写了多少书信,可始终渺无音讯,便上京来找丈夫。”
“刚来到开封便听闻他已考取状元,心下正喜,却又听闻他已经成为了驸马。我便想着不再去打扰他,但这儿女毕竟是他的骨肉,不想让他们跟我一同受苦,便想着将儿女送入府上,只希望他能回去祭拜公婆,服丧礼,我独自离开便可。”
“他刚见我时还有一丝欣喜,但又警告我,他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便带着儿女离开了,公婆之事,他顾及血情应该会回去的。可他不放过我,也不放过他的孩子!他派了杀手……”秦香莲已经泪流满面了,
“那位杀手看着我背着灵牌,便问我是何人,我向他讲了是陈世美的父母,他开始时不信,是一位叫韩琪的壮士作证,他知道了是被陈世美所骗,便一路保护我们母子三人,只是在路上击杀其他杀手后,被他们言语影响,当初陈世美救过他,便把他当做恩人随他上京赶考,如此他在忠义两者之间难选,确保之后都是官道,竟然选择自杀。”“哪知陈世美知道了这事,便与当地县令勾结,诬陷我杀了那位义士,将我判刑,发配边疆。走到森林处想要结果我的性命,幸得这两位侠士相救,才躲过一劫。”秦香莲此时泣不成声,不断抹着泪水,满满的无奈:“大人啊,我本不想告他,可这样那可怜我的孩子便要遭他的毒手了,心下一狠便来告状了。”包拯听完语气坚定:“秦香莲你放心,本府一定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秦香莲又跪下不断磕头,被扶起来手不停的抖:“谢大人,谢大人。”这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慎而又慎,包拯又问道:“秦香莲,你可有人证证明你和那陈世美确实是结发夫妻。还有婚书可还在?”
秦香莲点点头,“婚书我随身带着,当初是王叔和王婶儿与我做的媒,他们应该会与我作证。”包拯了然:“王朝,马汉。你们去接两位证人来开封。”身旁两位校尉应声:“是。”
包拯看向李思玉,有些商量的语气:“那县令贪污腐败,还拜托李姑娘去找找他与陈世美勾结的证据。”李思玉只是坚定的回了句:“是。”包拯又看向艾虎:“艾虎,你便留下照顾秦香莲母子。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换回女子装扮吧。”艾虎挠了挠头:“好吧。”
秦香莲有些震惊:“恩公竟是女儿身?”艾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露出尖尖的虎牙嘿嘿一笑:“嘿嘿,江湖上走必定穿男装方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