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侍医,你这药我实在吃不下了。”
黄侍医被苍婧回绝,也不好说什么,“那就依长公主。”随后就拜别回宫,这番丢了颜面,出府的时候都失魂落魄。
傅司命惊愕十分,“长公主倒是与他们不同。”
“他们是指谁?”
傅司命看苍婧似有揣测,冒出些许汗来,“我只是随口一说。”
“我也只是好奇。”苍婧并未再追问。
傅司命立刻重拾医者风范,“总之,先吃上饭。等恢复到平时的饭量,然后多走动走动。但不要过猛,也就身子微微暖热即刻。人之气血自有运行之规律,用药就坏了这规律。长公主还年轻,不必急于求成,就按我说的做,假以时日,气血自会恢复运行。至于体内寒滞,根治确实很难,惟愿天怜。”
惟愿天怜,傅司命已是说得委婉。医者有怜,且窥一眼她之神色。
她倒是坦然自在了,惬意小跑,掰了口打包回来的红豆糕。就似小孩舔了几口糖,笑得别样开心。
傅司命见此心性,有些担忧,“长公主体寒,吃食还得注意。”
傅司命正欲叮嘱,反被萧青拉到身旁,“她现在就惦记着不吃药了。你与我说,我记着。”
苍婧凑了个身过来,装扮得娴淑的长公主,又多了几分活泼俏皮,“我可以听着。”她俏皮之余,甚是精明。
萧青一眼看穿,“爱吃什么记什么,对不对。”
苍婧理所应当地道,“不爱吃的,又怎么会吃呢。”
“行,我给你记你爱吃的。”
傅司命夹在中间很是为难,经不住浓情蜜意都往他这儿跑,“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下我这个老年人,我牙口不好,很容易牙痛。”
傅司命忍着牙痛嘱咐着吃食,堂内突然一声惊喊,“不对,既然不用黄侍医了,那我还要不要管大将军别闹腾长公主了。”
一瞬间静寂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着小眼,僵持许久。
“你们都好奇怪。”赵蔓芝扫视一圈。
苍婧甚想堵了赵蔓芝的嘴,却见萧青拉过傅司命到一旁。
他不会真去问了吧?
萧青与傅司命在一旁窃窃私语,苍婧像螃蟹似的,横着走了过去以身一挡,这般掩耳盗铃,不知是给了谁难堪。
陆平安悄悄走到赵蔓芝身后,挡着脸道轻声道,“姑娘家,以后不要问这种问题。”
旁人看赵蔓芝尴尬,她看旁人古怪。她就一心盯着军医。
看傅司命和萧青说的差不多了,便不顾什么礼数,就奔去拽过了军医。依稀听的什么莫贪二字,未做多想,就把军医拉到严秉之面前,“军医,你看看他到底什么病。”
傅司命一把脉,冷脸道,“没病。”
严秉之满脸不信,“不可能,我现在连笔都提不了,笔录都记不了。”
“那你得问问自己,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
傅司命一问,严秉之就不自觉看了眼赵蔓芝。
傅司命抓着严秉之的手腕,“看,你的病症来了吧。”
严秉之慌忙缩回了手,一下像没了病,急忙坐起,“我……我……”
“你什么你,你不是好了?”赵蔓芝看不懂了。
严秉之不敢说,红着脸跑出了府邸。
“你跑什么呀。”赵蔓芝追了出去,这一追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陆平安如个散架木偶找了个座僵僵躺下,“老头,快来给我把把脉,我感觉天昏地暗,时日无多。”
傅司命头都疼了,“你们这里怪人怪病这么多,我一个老人家看得过来吗?”
陆平安倒一身红衣,半点喜庆没蹭到,脸色之苦都快赶上办丧了,“小爷我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