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着钱纪的行动,反而像是以李熙马首是瞻。
钱纪也不是什么卑躬屈膝的人,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有什么能令他心服口服,拜在魏王府的门下?
“房大娘子消息灵通。”钱纪淡淡笑着,“我只是觉得,阿绥同王孙殿下缘分匪浅,是一段不错的姻缘。”
“魏王孙殿下难道不是好郎君吗?不知房大娘子眼中,王孙殿下是何许人也?”他将问题抛回给房妧。
“王孙殿下自然是好郎君,但好郎君,也不意味着任何人都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房妧将话挑明,“二位殿下之间的雄才伟略,我一介卑弱之身,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她晓得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从来都不屑于与之为伍。
钱纪简直是要看不懂眼前的女子,他打量着房妧,“怪不得房大娘子是闻名京城的淑女,我早在边疆的时候,便听闻房大娘子的美名,一向是千万人追捧倾心,先前我还不以为意,但如今看来,房大娘子果然非同凡响。”
他的称赞,听着就是阴阳怪气的,或许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就是要行讥讽之事。
房妧笑眯眯,“世子谬赞,臣女倒也没那么了不得,只是人们大抵都喜欢心怀正念之人,不爱那些阴险卑劣之徒罢。”
钱纪也跟着笑,“房大娘子,口齿伶俐,我甘拜下风。”
“过奖过奖,只要世子肯努力,勤能补拙,犹有未竟之时。”
两个人踏入梁国公府邸的时候,闲庭意致,出门却是满面的晦色。
“这房大娘子……”钱纪脸色不佳,顾及着李熙,没有将余下的话说出来。
简直刁钻刻薄,无赖泼妇。
难怪不是梁国公府的亲生女,这副德行,就该是哪个乡野旮沓的村姑,一点儿都上不得台面,便是浸润在锦绣堆里,也养不出什么高贵的气质。
他在心里暗自腹诽,觑着李熙的脸色。
即使方才去见了那位大名鼎鼎的房妧,他也不明白,魏王孙李熙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娘子魂牵梦萦。
难道他很喜欢这种受虐的感觉,非得房妧以冷言冷语践踏,才觉得舒心?
看来他的妹妹钱绥,此生不能同李熙成为一对恩爱夫妻了。
钱绥如今深深倾慕着李熙,肯定事事以李熙为先,几次接触,都收敛性情,力图做到温柔似水,百说白随,这样岂不同李熙喜欢的背道而驰。
李熙不知身边人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房妧方才所言的什么倾慕之人、内宠云云,整个人烦躁不堪。
房妧为了避开自己,竟然做到这等地步!
那什么北疆的内宠,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房妧怎么会晓得北疆特色的茶点,她一个在京城的闺秀,连身边侍婢出身都离京城不远,根本同北疆沾不上边。
“去查一查,那所谓的内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