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发怒,那等不知所谓的人,根本无需殿下挂心,让我代劳便好。”钱纪笑着拍一拍李熙的肩膀,自以为摸准了李熙的心思。
一个卑贱的内宠,怎能能和李熙这样的皇孙相提并论,他一定是觉得有失身份,故而这般的恼怒,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他顺手为之,也算送李熙一个人情。
李熙看他一眼,并未做声,只是将头转过去。
行,便让钱纪去办,他要看到那内宠的头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什么东西,也敢同他站在一块儿,抢同一个女子?
就算他再怎么喜爱房妧,她这回也太过分,竟然将这种人同自己相提并论?
他有什么地方是比不过一个内宠的?
李熙愤愤不平,头一回感觉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他若是不将那内宠捉来看一看,此恨难消。
“先将那内宠带来,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谪仙般的人物。”
可是结果却出乎钱纪的意料,原本他以为,不过是个卑微的内宠,只消一查,便能将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简直易如反掌。
但没想到他府中的精锐手下,将京城查个底朝天,都没能搜出那人的底细。
这下子不仅是不好对李熙交差,他内心的疑惑也愈发的加深。
什么样的人,竟然有那般的能耐,在他北安侯府的势力之下,还能隐藏的如此之好?
同样又惊又疑的,还有魏王孙李熙。
这些天钱纪的搜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越看他越是心惊,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瞒得如此的地滴水不漏。
那其中到底是房妧的手笔,还是借助崔氏和杨氏之力?
她竟然能为他做到那等地步?
李熙内心的嫉恨越发的浓厚,他必定要将那藏在背后的小人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
“有人在查你,”灼灼灯火之下,贺元擦拭着自己心爱的宝剑。
贺光斜倚在门口,似乎在欣赏天上的月亮,闻言头也没回,“我知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你口气不小,魏王和北安侯的人,在你的眼里,也是乌合之众?”贺元嗤笑一声,“要不是我帮你遮掩,你这会子早就被查得底掉。”
“弟弟啊,你还是长点心吧。”贺元将宝剑小心的放好,拍一拍贺光的肩膀,“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来善后。”
贺光面色不好,“谁让你多管闲事?难道我自己处置不好?”
他口气很是不悦,“我自然是故意要让他们查到的。”
“呦,”贺元笑起来,“故布什么迷阵?你难道就不想想,是谁让魏王知道你的?”
“还能是谁?”贺光反问。
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李熙一定是从房妧的口中,得知贺光的存在。
李熙一直纠缠着房妧,这是满京城如今都知道的事,不过外头的说辞好听一点,大约是关乎王孙如何的君子风范,对所有的娘子都和沐如春风。
但私底下,贺家姐弟还能不清楚李熙的心思?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种人好生的贪心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