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得很,她父亲那般的铁血无情的人物,到底有什么把柄,能落到京城里臭名昭著的浪荡子手里?
钱绥不得不好奇起来,她想要搞清楚这里头的玄机,但要是为着这些,将自己折进去不划算。她非得退掉这门婚事不可,这样才能同心上人在一起。
可是魏王府的动静,未免有些太过迟缓。
慢到她等的都开始着急了。
钱绥以为,自己同李熙是两情相悦,要不当初为何李熙要在围场救自己,还做出那么许多的令人误会的暧昧举动,之后魏王夫妇的态度,也证实自己的猜想,他们的确是喜爱自己的。
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比京城里其他的闺秀们差劲,只是不一个风格,都各有千秋,并不能代表她就不适合当李熙的正妃。
但当她鼓起勇气,将这话说给父亲听的时候,北安侯突兀的沉默,旋即便是嘲笑,他自钱绥八岁之后,就没有嘲笑过自己的女儿了。
但他那时候,脸上分明是嘲讽之色:“你以为魏王一家,是什么善男信女,能发觉你的不同之处?抱着这般幼稚的想法,到时候为父得给你收尸。”
他们不欢而散,钱绥不懂,为何碰到魏王府的事,父亲便好像十分的抵触,便如同和魏王府有什么昔日的仇怨,决不能让小辈们互相靠近一般。
但钱绥从来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孩子,她被家中人早就宠爱的什么都不怕,父亲的一点反对,当得了什么?
先斩后奏,到时候再同父亲分辨。
她还没找父亲算账,不由分说便给她定下宁郡王府那么亲事的大错呢。
这趟宁郡王府之行,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她得知宁郡王的态度,郡王府里的当家人,可不是李清平,只要那位李郎君和宁郡王不同意,这门婚事不作数。
况且听说,那位李郎君为反抗家中定下的亲事,连夜逃出京城去了,最近才被找回来。
钱绥对于他这般大的反应颇有微词,好似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自己还没开始嫌弃他,轮得到李炤嫌弃自己?
不过李炤的态度,也算是给她一颗定心丸,万不得已之时,她亦可以团结那位李郎君,共同对抗冥顽不灵的父母。
“娘子,回去怕是不好同侯爷交代。”身边的侍从却是愁眉苦脸的,她们想得更多一重,因为钱绥抗拒婚事,北安侯下令要将女儿严加看管,这回她们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北安侯发现,这事儿恐怕难以轻易的结束。
钱绥是北安侯府的娘子,受到的惩罚也就那么回事,她们这些随侍的,便要遭老罪的。可是她们深知钱绥的性子,多说无益。
“怕什么,阿父要是敢对你们怎么样,我便不做他的女儿。”备受宠爱的孩子,总是有多一分的底气,钱绥
便是如此,丝毫不畏惧。
“上回猎得的白狐皮,送给王孙好不好?”她的心思转念极快,一忽儿便换到自己的意中人身上,笑眯眯的问,“他长身玉立,身姿出众,裹上白狐皮做的裘衣,一定更加的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