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眼神里充斥着明显的厌恶,她盯着钱鹤鸣,冷冷道:“既然万死不辞,就该有点诚意。”
钱鹤鸣一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你真像你的父亲。”
他似乎是获得什么新奇至宝一般,将房妧上上下下重新又打量一遍。
“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得。”他的目光略有深意的从房姃移到房妧的身上。
“别装神弄鬼,挑拨离间。”房姃勃然大怒,一把挡在姐姐的身前,捏紧拳头。
这老匹夫,在这儿挑拨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还真当她看不出来?
钱鹤鸣将双手摊开,“我说得句句属实,可真没有心思要构陷你们。”
这例子不是现成的吗,房姃在郊野被那两个无知的愚蠢夫妇抚养这么多年,仍旧仁心善意,岂不是正说明了根子里东西的重要性。
至于房妧如何,现在看不出来她骨子里是否也有着那些人的狠毒,但那些人也很会伪装,兴许她现在便还在忍耐蛰伏,未暴露出自己的面目。
他是不会相信,恶毒的种子能结出什么好果。
钱鹤鸣的恶意,虽然克制着,但房妧还是敏锐的察觉出来,他对自己的不满。
笑话,还轮得到他来对自己不满?他造了多少的孽,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成为怜悯的长辈。
真是世间难以企及的无耻。
“世伯,既然已经叙完旧,叔我不远送。”她不想再同他浪费辰光,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钱鹤鸣笑一笑,“无妨,你我还有许多的相见之机。”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他都会将她盯住,不让她有机会实施恶毒的计谋。
此时的他,自以为是正义无匹,旁人都不如他来得清醒明智,都一味的软弱无能,轻信于人,只有他,才能巩卫着他们,走向那至尊之位。
倒真是对自己有盲目的自信。
“好扫兴的人,”房妧收回目光,轻轻嗤笑,转而向房姃,“阿姃你不要被这样的东西坏了心情,回去罢。”
房姃点点头,“我晓得的。”既然阿姐让她不必担忧,她就不忧虑,起码在阿姐的面前,不能过分的担心。
但要是之后这人再意图伤害阿姐,她便不得不出手,非要将他送入黄泉。
房姃走后,房妧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紫檀佛珠,那是祖母前几日才特意为她从庙宇里求回来的,一定要她带着,以保身体无虞。
钱鹤鸣回来的消息,祖母知道了吗?
当初钱鹤鸣在其中所犯下的罪行,还是祖母告知的自己,她对这害死她儿子的元凶,自然是憎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