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用了近七成的力气,那人的面容明显的变成青紫,疼得额上冷汗直冒。
他忽然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颇有乃父之风,他不算后继无人。”
那人简直是搞不清楚状况,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有闲心忍着疼痛和她寒暄,“你阿姐对你可好?”
房姃眸中一沉,眼里杀意毕现,“我警告你,别打我阿姐的主意,否则我杀了你!”
那人一点不慌,反而煞有介事的点头,“瞧着似乎真的是手上沾过血的。”他脸上便有些不满,“那房妧也真是伪君子,竟然这般的苛待你。”
高门闺阁娘子的手上,怎么能沾染血腥之气?
看来房妧是面甜心苦,并非表面上那般的温柔和善。
果然歹竹是出不了好笋的,那些人还偏不信,现下被个小娘子给骗了吧。
那人竟有些得意,为自己的目光如炬,高出同袍们一筹。
“我看你是找死!”房姃岂容得了这人如此的大放厥词来诋毁自己的阿姐,当即便打得他口鼻流血,鼻青脸肿。
都到这地步,那人竟抻着脖子,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房姃打他。
遇见个有病的东西。
房姃心中暗道晦气,收手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细微神情之中,发掘出有什么异样。
很可惜一无所获,她头一回懊恼自己的粗枝大叶,没有识人的本领。
“打完了?”那人慢慢的抬起头,“那我走了。”
他缓缓的扶墙站起来,还没等迈出去一步,便被房姃揪住衣领子。
虽然没看出他到底是有何所图,但房姃深知不能放虎归山,此人的目的一日不查清,她就一日不能放松警惕。
“没完,你不将实话吐露,这辈子就别想回去。”房姃将那人的双手反手剪着背在身后,押着他送去给阿姐处置。
那人实在是奇怪至极,在发现自己被押送到房氏所在的地方,丝毫不惧怕,反而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打量着沿路的布置。
“房氏果然是百足不僵,”他说话很不好听,像是赞叹,又是讽刺,“连个暂住的落脚点,也布置的这样清雅悠远,想来花费不少的白银。”
房姃踢一脚他,“闭嘴!”
吐不出什么好话,这人真是令人厌恶得很。
他竟也真的闭嘴不言,直到去了房妧的面前,也没有第一时间便开口。
“阿姐。”房姃便大略的将事情同房妧说过,向前推一把那人,“就是这个人。”
房妧刚为妹妹的去而复返惊诧,在见到妹妹押送过来的人时候,更是沉默在当场。
她眸中涌动着暗光,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嘴角挂着待客的微笑,“钱世伯,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