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姃不擅长文道,所以要想有好前程,只能舞刀弄枪,
那么不管是在京城里头做什么巡卫,还是去军营当大头兵,都是要见血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但事后回想起来,也是好事。
“但现在我不怕了,总是要有这么一遭的,”房姃不想房妧担心,“真的一点都不怕的,我早知道会遇见这种事。”
房妧鼻间发酸,眼眶发涨,摸着妹妹温热的脸颊,千万话语横亘在心头,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只有寥寥数语,“咱们的阿姃真勇敢,如此少年英才,必定能有所作为。”
房姃仰头朝长姐笑得有几分俏皮,“当然,阿姐要对我有信心啊。”
她絮絮着,“等我到边疆,家中便只有房娉,我已然告诉她,要好好的保护住阿姐,要是她有哪里失职,阿姐你给我写信,我一定从战场赶回来,也要找她算账。”
房妧笑起来,“交战之际,怎么赶回来?何况我多大的人,阿娉还小呢,我要让她保护,羞也羞煞。”
“那可不是这么论的。”房姃也跟着笑,“阿姐,在我去边疆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要偷偷的便定亲成亲,到时候我要闹起来的。”
“若是真有什么好的,心意相通,得给我寄一份喜帖去,我瞧瞧那未来的姐夫是什么样儿,够不够格,再考虑要不要参与阿姐你的婚宴。”
“你这泼猴儿,”房妧刮一刮她的鼻子,笑得直不起腰,“怎么,若是不合你的意,便连阿姐也不要了?”
“哪儿的话,”房姃靠在房妧的身边,“只不过看看,决定是不是要给阿姐你物色些内宠之类的。”
房妧顿了一下,旋即笑得眼泪都出来,“你呀你,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
“我可是认真的,”房姃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若是未来的姐夫不好,阿姐身边怎么能没有知心人,到时候我打下些功名,让陛下将各地的青年才俊都遴选出来,慢慢儿的挑。”
房妧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行,等到你官拜一品上将,送几个内宠,我都笑纳。”
“既然说到内宠,”房姃凑近房妧,“阿姐现在不也是有个内宠?虽然不是可登大雅之堂的,但总也是要在阿姐身边服侍的,不如阿姐带我瞧瞧,看他是否有资格服侍阿姐?”
上回便在阿姐的糊弄而警告之下,没有见着那位不知是细作还是内宠的狐狸精,她担心了好一阵,如今马上要远行,非得见一见不可,总不能将个隐患埋藏在阿姐的身边。
“不行。”房妧仍旧是那样的回答,铁面无私的拒绝妹妹,“不相干的人,见他做什么?”
与贺家姐弟周旋相处危险重重,便是连同他们沾亲带故的贺薇,后来也曾请她过去,暗中提醒她数次,一定要提防再三,决不可掉以轻心,故而房妧是能不见就不见,以免到那里还要同他们斗心眼子。
房姃生性耿直,便更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主动的去见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知道阿姃是为我的安危着想,但我前段时日已然将他赶出去,他也不是什么内宠了,阿姃可将悬着的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