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的情绪已然是格外的激动,再怎么也劝不动的,李清平便也没打算再同他解释下去,只一锤定音,“你要是对她动手,就别怪我不念同袍之谊。”
“好好好,”那人冷笑连连,“如今才过几年哪,你们便将旧日的伤痛浑忘了!难不成过几年,还要同他们家做亲?”
“不可理喻,”李清平大为皱眉
,“你是喝多了,还是脑袋不清醒。”
“我清醒的很!”那人呵呵直笑,一步步的逼近,“如今她是梁国公的娘子,名义上还是殉国有功之臣的爱女,这样的身份,很适合收拢人心。你们又这般的偏袒她……”
“别胡搅蛮缠!”李清平怒喝一声,看着对方不忿的目光,终究是软了神色,“我向你保证,咱们是绝不会同那家有什么牵扯,更别说结亲。何必说这些气话?我已然给他定下一门好亲,不日便会下定。”
“得了吧,”那人嗤笑,“他不是百般的反抗,甚至逃出京城去了吗?你想逼迫他就范不成?”
两人之间陷入一时的沉默,他们都很清楚,不能如此。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总归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李清平默了半晌道。
“到现在你们都不敢告诉他身世,还指望以后呢?”那人显然是已经积攒多年的怨气,如今便趁势一块儿发出来,“我早说过,当一开始就告诉他,如今还要找什么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恰好的机会?”
“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咱们大家就干等着,直到散伙?”
李清平并没有为他的话而动气,“你别发这么大火,难道我想如此吗?大家不都是为着一件事使劲。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再等一等。”
“你们这些年越发的像一群缩头乌龟,再这么下去,魏王那伙子人便要得天下,到时候咱们怎么办?朱雀门行刑台上相见!”
两人不欢而散,李清平站在屋子里,面上晦暗不明,似是有许多的神思掠过,最终归为长长的叹息。
“或许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李清平低声的喃喃,不知是在劝慰自己,还是在说服他人。
房姃下学之后,便过来帮着房妧一道儿施粥,不过是些打打下手之类的事情,但干得倒是分外的认真。
房妧瞧着便很有些欣慰,妹妹这般的用功,到时候她也不怕房姃束手无策,无处下手了。
“阿姐,你歇歇,我来。”房姃制止住房妧想要起身的动作,将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在那边忙起熬粥施粥调运米面的事,大冬天的,额上冒出丝丝的热气。
房妧笑着点头,“好,阿姃真是能干,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的目光慈和,“今儿怎么这样早便下学?先生没有留什么功课?”
房姃手中不停,“我同先生说了一声,要来帮阿姐你施粥,先生便给我放假,让我早些来。”
“这也不是什么急事,不必非要来的。”房妧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