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行視線飄移,身體也開始慢慢往下滑,一下一下。
待其起身站定,單手捂著臀,一張臉微微下沉,「武室課業你是沒辦法再厲害了,文室課業你是沒辦法再不厲害了,想想問題出在哪裡……」
「出在金禧樓。」溫君庭叼著毛毛草,一臉戲謔看向自家兄長,笑的好欠揍。
溫少行狠狠吸氣,轉身一瘸一拐往回走,「孺子不可教!」
瞧著自家兄長離開的背影,溫君庭那副高冷的容貌里漸漸顯露出信仰跟崇拜。
從小到大,兄長文武皆出類拔萃,入無逸齋後文考從來都是第一,武考……
武考第二。
因為第一是他。
說起問題所在,也很簡單,就三個字。
不愛學……
夜裡,御南侯府墨園。
溫宛呆呆坐在內室玉桌前發呆,丹頂鶴的燈罩里,燭火明亮卻不刺眼。
自晚膳結束後,她便是這個表情。
紫玉端著參粥進來時,看到自家姑娘仍盯著桌上那雙軍靴發呆,不由的走過去,「大姑娘,這雙軍靴有什麼奇怪地方嗎?」
溫宛搖頭,「軍靴不奇怪,奇怪的是送軍靴的人。」
「魏王?」
紫玉將參粥擱在溫宛面前,「魏王怎麼了?」
「他讓我把鞋子換下來我能想通,他順手把我那雙繡鞋撇出去老遠是幾個意思?」
第二十七章淵荷
白天在軍營,她跟著蕭臣入營帳,轉眼便見蕭臣拿了一雙嶄新的軍靴遞給她,讓她換上。
這個她能理解,箭矢一戳到地把繡鞋扎了個透心涼,她再穿難免會有危險,就算沒有危險那也漏風,換雙新的是對的。
再者,鞋子是蕭臣扎的,他賠自己一雙新鞋乃人之常情。
換鞋的過程也沒問題,蕭臣一直都是背對自己,十分懂得避嫌。
問題出在接下來,待自己起身彎腰想把繡鞋撿起來的時候,蕭臣先他一步拎起那雙可憐的繡鞋,然後走出帳門。
彼時溫宛就站在他背後,那振臂一揮,足足揮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然後,繡鞋就沒有了。
「他是在生氣嗎?」溫宛舀了口參粥,抬頭看向紫玉。
紫玉皺皺眉,「不會吧,要生氣也該是大姑娘生氣,魏王為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