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亲被你骗上程子衡这个人家的床时,你怎么没想着自己是她的亲哥哥?”
周时衍下意识扬起手想要打程朔一耳光,手掌却重重的砸在了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程朔紧接着怒吼道:“我知道我的存在是母亲痛苦的根源,所以我不怨她。就算我生下来就被她恨之入骨,那也是因我本就不该存在的这个世上。”
“但你不同!周时衍,我和母亲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铸就,我不杀了你,难还母亲生恩!”
程朔一把抽出越星泽佩戴腰间的软剑,对着周时衍的小腹便是一刀。
噗嗤!
剑刃见血。
周时衍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轻轻笑了一声。
“早在我当年做下这样一桩恶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但程朔,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从来都没后悔过。”
“我没有后悔将周时杳送到程子衡的床上,也没有后悔下令杀了连风秋和孟云心的孩子,更没有后悔把孟含烟赶出周家。”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再发现你有二心的那一刻杀了你!”
周时衍疯了一样扑到程朔面前,被越星泽伸手夺过剑,又是一剑捅了出去。
血流了一地,隔壁住着的孟云飞看着周时衍这一身血肉模糊的惨样,也忍不住看起了热闹。
“我说周时衍,你当年在我面前不是很拽吗?三十年河西
,三十年河东,你居然也有今日啊。”
周时衍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但也辨认出了这是孟云飞的声音。
他冷笑一声。
“我就是再落魄,也比你东躲西藏这么些年要强上千百倍。更何况如今你我皆为阶下囚,你又在这里大放厥词什么?”
越星泽笑眯眯的反驳了周时衍的话。
“孟少主并非是阶下囚。自从他救了三郎一命,就从囚禁变成软禁了,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一切用度皆按照府里贵宾的标准来,和你自然不一样。”
周时衍冷冷地越星泽盯着,仿佛能从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许久未插话的程朔轻轻碰了碰越星泽的衣角。
“阿泽,还是我来吧。”
他迈步走到周时衍面前,周时衍看向程朔的表情里满是愤恨:“孽畜!”
越星泽没忍住被周时衍的厚脸皮气得想笑。
程朔却没被周时衍的愤怒影响到,淡定地问道:“你只说了孟家和连家的事,为何对大晋的事一字不提?”
程朔轻笑一声。
“难不成,是你心虚了?”
周时衍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镇定下来。
“我怎么会心虚?当年的事,我全然没有告诉你们的必要,除非你能让镇南侯亲自来见我。”
程朔正想回击,却听到越星泽从身后发出一声嗤笑。
“我阿耶不是刚刚才来见过你吗?周楼主。”
周时衍脸色像是染缸一般变了又变,最后一拳锤在了牢房的墙面上。
砰!
一声闷响过后
,孟云飞的嘲笑声也远远地传来。
“周时衍,如果你不想说,不如就让我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