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他……婦人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兒有問題,殺人也不犯法的。」
夏驚蟬的心都揪緊了。
「他爸還想回來,這小子也是倔,拿著板磚守在門口,把他爸打得頭破血流,還去醫院縫了針。後來那男的就跑了,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搬走了,錢也拿走了。這麼多年,再沒回來過。」
「他照顧了他媽兩年多,白天出去撿礦泉水瓶子換了錢,晚上回來給他媽做飯洗臉,那時候,他還沒輪椅高呢。」
「後來,他媽不肯再拖累他,吞農藥死了。」
「一開始還不知道,鄰居聞著味兒不對,衝進他家裡才發現,那女人都死了一周了。他跟個沒事人似的,照常出門撿瓶子,照常回家,就像他媽還沒死一樣,鬼曉得他怎麼跟死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的。」
夏驚蟬捂住了嘴,顫抖著,五臟六腑都在翻湧,幾欲嘔吐。
老婦人見她這樣的反應,以為她是被嚇著了,就不再描述當時屍體搬出來時的樣子。
「後來他腦子就不太正常了,總說他媽還活著,誰敢說他媽死了,他就跟誰打架,一天到晚身上都掛著傷。」
老婦人嘆息著,「這小子也真是有本事,腦子夠用,讀大學之後就能掙錢了,還給他媽請保姆,這保姆也樂得收錢不幹活,反正是沒人再敢說他媽媽死了,大家都見怪不怪的。」
聽到這裡,夏驚蟬已經控制不住翻湧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走下了階梯…
悲傷難以自抑。
她真的不知道許青空的躁鬱……這樣來的,她更加無法想像,媽媽死後那五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才會出現這樣的精神恍惚,錯誤地以為她還活著。
夏驚蟬的心都碎了。
忽然,手機嗡嗡震動著,是許青空的來電。
她支撐著身體坐在石階上,控制好情緒,接起了電話:「……青空。」
「怎麼了?」他第一時間從她紊亂的呼吸聽出了不對勁,「你在哭?」
夏驚蟬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料子,揪得起了褶子:「……剛剛在看一個劇,很感人。」
許青空沉聲說:「什麼劇?」
「韓劇。」
她大腦空白,一時間說不出具體的名字。
「騙我。」
許青空的敏銳度超乎了她的想像,任何情緒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夏驚蟬竭力按捺著,說道:「真的沒事,跟夏沉光吵架了,想到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覺得很委屈所以沒繃住。」
這一次,許青空不再質疑,只問道:「我還在等你吃飯,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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