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空,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下次再來,好嗎?」
「好。」少年遲疑著,又說道,「晚些時候,等我媽媽睡了,我們去江邊散會兒步?」
夏驚蟬沒有辦法拒絕他,用力點頭,聽他再次詢問才發覺他看不見。
「好,許青空,我想和你散步。」
「等會兒見。」
……
傍晚,夏沉光回了家,籃球隨手仍在了院子裡,帶著一身躁騰騰的熱氣進了衛生間。
上半身籃球衫都脫光光了,他後知後覺地像是發現了什麼,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挪到夏驚蟬的房間門口。
小姑娘盤腿坐在床上,端著他的筆記本電腦,邊查資料、邊拿紙團抹眼淚。
一抽一抽的。
夏沉光敲敲房門,得到小姑娘悶聲悶氣的「請進」,他才走了進去:「哭啥啊哭,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夏安瑜?老子找他去!」
「不是!」夏驚蟬連忙叫住老爸,怕他衝動的性子又做錯什麼,被夏安瑜算計。
她關上了房門,抽了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回身說道:「偶然發現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心裡難過。」
夏沉光端起她的電腦看了看,喃喃念道:「患者認知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但部分患者在疾病過程中,會出現認知功能的損………這什麼啊?」
夏驚蟬也不太確定:「我懷疑許青空可……有精神分裂。」
夏沉光被她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他挺正常的啊!平時我們打球也沒什麼問題,他分裂什麼啊分裂!」
夏驚蟬只好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夏沉光聽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難以置信地消化著全部的內容:「難怪陳飛那朋友,去過他家一次,回來就休學了。敢……被嚇的啊。」
這事兒太久遠了,夏驚蟬都忘了,經他提醒,夏驚蟬才想起來。
很顯然,那人應該也是撞見了許青空輪椅上真正的「媽媽」,被嚇到了。
夏沉光食指拇指撐開,在下頜邊比了個七,深沉地說:「所……一直以為他媽媽還活著,還給她請保姆,那這保姆就等於是每個月白拿幾千塊工資不幹活啊,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
「你的角度能不能別這麼清奇,我在跟你說許青空的病情,你扯什麼保姆。」
「不是,我覺得吧,這事兒咱還得跟許青空說道說道,不然這多浪費啊,現在請保姆可不便宜。」
「……」
夏驚蟬簡直要被夏沉光氣死了,推搡著她爸出門:「不跟你說了!就知道錢錢錢。」
「說我錢錢錢的。」夏沉光堵在門口不肯走,「那你就知道在那兒哭呢。」
「我不是在查資料,想辦法嗎?」
「百度看病啊?」夏沉光不屑一顧,「這事兒,還得跟他說明白。」
「那怎麼說啊。」
「就說這枕頭不是你媽啊。」夏沉光是個急性子,「你說不出口,趕明兒我去,多簡單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