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紧,郑屠露出一丝苦笑。
“今日原是叔父值守。”无奈,他只能微笑行礼。
“怎地,你不屠猪卖肉,却在此作甚?”何武上下打量着郑屠。
“好教叔父得知,得提辖相邀,前去引个路。”郑屠满脸堆笑。
“引路?引甚路?”何武心中狐疑。
“贼人乃陈家村的陈二,他与我熟识,时常在我肉铺买肉,故提辖着我搭个手。”郑屠面不改色。
“可陈家村不远,你和提辖为何背个行囊?”何武再问。
“扮成赶路人,以免引起贼人提防之心。”
一问一答,郑屠丝毫没有露馅。
“原来如此。”
郑屠朝鲁达后背轻轻一捅,后者会意,立即装出一副不满神色。
“你这厮怎地如此多事,走了贼人,相公问罪下来,你可担当得起?”
“不敢不敢。”何武连忙拱手:“提辖请!”
让开一条道,郑屠终于和鲁达顺利出了城。
“哥哥,你好生机智,何武那厮那般询问,你都能应付,换成洒家,恐怕只有动手才能出城了。”
路上,鲁达摸着脸笑呵呵说道。
“提辖,咱们能动嘴,就尽量不动手。若要动手,必须一击致命才行。”郑屠随意回道。
停住脚,鲁达看着他。
“想不到哥哥身板与洒家相仿,心思却比洒家细腻多了。”
“提辖莫要见笑。”
“哥哥。”鲁达郑重其事:“你我二人既已背了人命,这提辖二字,还望哥哥休要再提。”
“那我就托大,唤你一声兄弟了。”郑屠也不扭捏作态。
“这就是了。”鲁达心中欢快。
庆州离渭州有五百里,郑屠刚开始三四天,还带着鲁达走官道。
直至第五日,他算着何胜父女一事,应该已被发现。
郑屠只能弃了官道,改走小路。
原本七八日的路程,他们走了十天,还未到达。
好在干粮大饼足够,加上路上偶有村庄,买些吃食补充,两人倒也不至于挨饿。
终于,惶惶然逃了十二天,两人来到庆州城外的一小村庄。
“太平村?哥哥,你亲戚就住这里?”鲁达望着村口那块石碑。
“嗯!”郑屠点头:“他叫李山,算是我原房表亲,咱们先在这里避避风头,再做计较。”
“靠得住吗?”鲁达再问。
“这李山平日里与我有些往来,太平村贫穷,他娶了妻后,日子过得艰苦,我时常接济于他,料想不至于恩将仇报才是。”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