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倾坐一旁看小狼崽咕啾咕啾睡大觉,那粉嫩嫩的小爪爪一拍她一个心跳。
她用衣袖裹着手指,轻轻挠狼崽的脚掌,换来一阵奶声奶气地哼哼唧唧。
“是啊……”彭老太的问话,让手里握着母亲送的鸡蛋的越母,心中那没被母爱滋润过的贫瘠之地,缓缓荡出一丝水纹。
“哎,我就说吧,女儿当真是赔钱货。”彭老太眼睛往越倾那儿一瞥,看样子是听说今早的事情经过了。
“不能给祖宗供奉香火不说,还害你们连村里都待不下去。”
越倾在一旁专心逗着小狼崽,似乎没把彭老太的话听进去。
彭老太只当她是被戳到痛处,愧疚难当,总算是得意了。
“娘,不是这样的。”越母赶紧为女儿澄清,“她是为了救人,那些人污蔑她。”
“哪里不是这样,我还没聋没瞎。”彭老太的声音铿锵有力。
见越母犟不过彭老太,越父便道:“那些人是看不惯倾儿,无论倾儿做什么,他们都有说的。何况三人成虎,娘还是少听为妙。”
彭老太瞪他一眼。
“无论是什么,现在因为这小娼妇,你们都要滚蛋了。你也不想想,出去了,哪儿能得得了好?”
“娘,您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山上建好房子的事情,除了张启牧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之前越父越母同意越倾搬家,也是因为实在是厌烦了这里的人和事。他们活在村民各种各样的伤害中太久了,就算讲清楚事情的原委,又有谁能保证,不会有像今天那个小女孩一样突然伤害越家人的事情出现呢?
所以,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越父越母还同意和越倾离开,越倾很感激。
不过没想到也因此,避免了毫无戒心的越母无意透露事实的情况。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彭老太语气急促,看起来像是担心,越倾却看出了几丝傲慢。“瞧瞧你家,那么多猪,到头来一只也不剩。”
这人无利不赶早,一心只有她那废物舅舅。也是她这个舅舅运气好,抓壮丁的前一天去县城没回,躲过一劫。
越倾可以赌一个凌隐旻,她绝对不是为看笑话来的。
彭老太说完,又从怀里拿出半小掉钱。
“到底是怕你出去受苦,这钱你揣着傍身。”
越母一只手还拿着她那个蛋,现在彭老太还给她钱,眼中忽就湿润了。
“娘……”
越父看懵了,他这丈母娘这些年,可从未给红儿什么好脸色,更别提送她东西。
越倾继续逗狼崽,由着她铺垫。
“娘,谢谢娘。可是您还要照顾四弟,这钱您还是揣着吧。”越母摇摇头,没接彭老太的前。
“我这老婆子不像某些人,只会发疯没规矩,本事不大脾气大。”
“来,揣着,揣着!”彭老太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越母手里。
“不用了,真的。谢谢娘。”
“拿着,听话啊。”
“我都成家了,哪儿能还要娘养。”
“也行吧。我就先揣着。”两人推脱几个来回,彭老太到底还是把钱收了回去。
“眼下你们要出去了,这房子空着,怕是时间久了要坏,我会帮你们打理的。”
越母的眼眶彻底打湿了,她微微侧过身去擦拭眼角。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彭老太带来了太多,她从前从未经历过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