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汀商刚在汴京站住脚跟,南下去取打过商量的货物,谁知道被人横插一脚,还给扣留在他地界,非得做那什么流运生意,好说歹说自己不干,这才被送到船上北上汴京。
她经营许久的下级产家,全都没了,后来,再也没有想过往南边扩展,但梁子也就结下了。
当时方慎提到的流运生意也没了下文。
……
像是知道陈汀商在想些什么,方慎适时打断她。
“今日方某来有个消息,想必对于陈姑娘来说是天大的事,至于好坏,姑娘自会定夺。”
听后,一句话未说的陈家老爷“咚”的一声把茶杯扔在桌上,眉毛一瞪,“谁他娘的敢说胡话?!我陈家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陈汀商默不作声,她知道方慎不至于骗她。
“陈姑娘当真绝色,官内有人可蠢蠢欲动了。”
“陈家根定在汴京,又枝繁叶茂的,想想也是……”
他最后话没说完,陈汀商也知道陈家在那些人眼里是一块极好的肥肉,身世清白,又不站队,最是一块好跳板。
这事不好办,从古到今,当官的和商人都不是对等,要是有人直接强娶,她也没办法。
这可如何是好?
“陈老爷,不如就将汀商嫁与我,既然嫁了,他们再不能不顾律法吧。”方慎嬉皮笑脸道。
“一边歇着去吧你!嫁给你,我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啊。”陈家老爷在心里嘀咕。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陈汀商了,她眼睛一亮,弯弯唇,眼神带着冷,“这倒是不劳烦方大少了,我早已定亲。”
陈老爷一拍脑门想起来他还真有个亲家,笑着道:“对,对,我家小女已有婚配!”
方慎脸上出现撕裂的表情,满是不信,“姑娘莫不是框我?”
“这倒不是,前几日便定下了,你看,庚帖还在。”说着拿起来压在一旁的东西。
方慎扯着唇角,还装作一幅和气模样,“那就祝愿姑娘安乐顺遂。”说罢,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犹豫,扯出的笑也冷却下来。
本就无欢喜之心,就是看个热闹罢了,这方家大少竟还真的想把自个儿婚姻大事赔进去,实属太任性,也太让人摸不透了,这样的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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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外的马车缓缓驶过,隐在拐角,谢淮羡只看到了一串流苏,随风扬起又落下,还有南方独有的香粉味道,最是浸润,清香,温吞吞。
“怎了,现在还要反悔不成?”
“哪有。”谢淮羡收回视线,落在前头的石阶上,低着头由着小厮带自己进去。
这小厮嘴巴甜,一口一个“贵人”喊着,谢淮羡发笑,“等会你家家主要是看见是我,想必这小厮得拿扫帚出来。”
这陈家院子精巧宜人,多种些卉草,谢淮羡不经意扫视过去,那一片竟都是些不好养活的草药。
汴京这样的气候,有时过湿有时过干,而这些又太过娇嫩,所以要想养的好,定要花费不少心思。
“大人,莫不是对着些感兴趣,我家家主最是大方,这都是添到脂粉中,您要是想要单拿,我家家主也愿意。”
谢淮羡摆摆手。
拐到湖心往里还没到正厅,谁知这陈大哥出来等候着了,一旁还站着个美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