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刘三还要不解,为何突然做此安排,难道是因为昨夜之事?
谢淮羡顿时气急攻心,要找人说理去,胳膊刚甩上,就被刘三给拉住。
“大人,不可。”他脚往后蹬,手上劲儿不松,“指挥使说了若你不想去便自行辞官去,禁军也容不下你。”刘三急的满脸通红,怕自己也被牵连了。
谢淮羡瞧着人身上如汗如雨下,蓦的一顿。
这才断了心思。谢淮羡闷着,脸色阴沉。
回到家,谢官得知此事,倒不是像他一样莽撞。
“指挥使不与文官一流,为何突然让你弃武?还任了个前景不错的官,这事不是那么容易安置的。”
谢淮羡也想到此,中间环节他也不知,只是想这汴京当真是复杂,跟个走不出去的迷魂阵一样。
谢淮羡不解,却错过谢官颤动的表情。谢官的手碰上眼前的茶杯,本想取个热,却猛不丁被激了一下,心中思绪万千。这个弱冠儿郎,终是要回到这地方去。
这话说过,谢官心中有了计较先按下不言,又拐到他娶亲的话头上来。
“明日你随我去陈家一趟。”
“爹!”
“别喊我,明个儿我叫你。”谢官撑着搭在外头的薄衫步履缓慢的往屋内走,背影坚定。
谢淮羡捂着头,大声一“啊”回到屋,闷在被子里。
天已亮了,他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瞧着窗户边上被着日头照的翻起的浮尘,心里更加苦涩,却还是利落的挑起叠在一旁的新衣。
头上竖着崭新的头冠,紧着少年气的束条,就连鞋子都换了新的。
见这,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平日里也不见得给我添几身好衣裳,今日倒是准备的齐全。”然后带着礼跟着谢官前往陈家去。
他手里捏着红绳穿的木篮,心里不停盘算。
就之前跟陈家姑娘见过一面的场景来说,这门亲事不必他说,陈姑娘也定不会同意,想必还厌烦的紧。
谢淮羡心中有底,步伐竟轻快起来,嘴角扬着笑。
殊不知,此时的陈家已然慌乱了。
这方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前来拜访。
他带着淮南特色的织物、香粉、小吃,悠然自得地进了门。
宋于秀不晓得这号人物,只觉他穿的贵气,便将人带到正厅,巧的是,今日要见谢家人,于是父女俩人都在。
方慎一见人,笑意更深,“陈老爷好。”
最后他带着戏谑般的语气喊了声“陈姑娘也好啊。”
陈汀商道:“见到你不好了。”
“姑娘还是这般心直口快,方某欣赏。”
欣赏还是算了,甚是厌烦。
陈汀商抿着嘴不说话,他说一句,她便“哦哦哦啊啊啊”一声,尽是敷衍。
“难不成当年淮南一事姑娘还心中郁结,那倒是方某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