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事迅速,很快就把靳迁秘密抓了回来。
靳迁这么多年得靳家庇佑过得十分快活,在地方也无人敢惹,养尊处优惯了,受不得一点刑,进了诏狱没多久就全招了。
陆行越对他一阵恐吓,让他以为靳家要完了,他口不择言还抖落出不少自己贪污的事。
供状呈到御前,与行宫那边锦衣卫的调查结果一同送到。
两下验证,确定了靳迁曾经入宫。
惠安帝勃然大怒,差点掀翻了书案。
他堂堂皇帝竟被人蒙蔽了这么多年,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却不得相认,三番两次被人谋害,差点命丧黄泉。
太子被人拿刀使,与老七兄弟阋墙,让人看尽了笑话。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身下的宝座,为了那九五之尊的权力。
只要能达成最终目的,兄弟可反目,夫妻可成仇,枕边人面上温柔如水,心里却藏着蛇蝎,伺机而动。
这么多年,他被算计了多少次,他都记不清了。
只是每次他都念着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的宽容却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惠安帝怎么都没想到,一开始只是想查沈岚岁被劫一案,给她和陆行越一个交代,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后面还有这么多阴谋诡计等着他。
此时所有人都退下了,御书房里只剩惠安帝和程进两人。
惠安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看不出喜怒。
夕阳落山,余晖黯淡,程进把房内油灯点亮,转了一圈回到惠安帝面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添茶。
听到水声惠安帝眉心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里满是血丝,疲惫又失望。
程进心一紧,唤道:“陛下?”
惠安帝低低地应了一声,“程进啊。”
“奴才在。”
“你说朕这个位置,真就那么好么?”
程进:“……”
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他苦笑一声,“好与不好,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陛下永远是陛下。”
惠安帝轻轻地笑了起来,半晌后才道:“罢了,朕问你做什么。”
他起身看向窗外,笼在暗处的脸冷漠又深沉,“传朕旨意,捉拿平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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