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父还是带着这些北地风俗,也不为阿母和我想想?”
“我都到出嫁年纪了,天天出去见什么贵客,合适吗?”
那侍女不敢应答,只得低着头站着。
杜夫人见了,轻声道:“女郎为难的是下人,要不我随去替女郎奉酒?”
吕玲绮听了,大摇其头,“夫人更不合适了,谁知道那宾客是否好色,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说的清”
“要是阿父一高兴,让你去陪那什么贵客怎么办?”
“我记得张杨手下那几个将领,近来求亲越来越频繁了吧?”
杜夫人听了,脸现忧色,正如吕玲绮所说,她现在还进退两难。
她当初是秦宜禄夫人时,别人觊觎她,顾忌秦宜禄的身份面子,多少还会收敛一点。
但如今秦宜禄另娶,杜夫人已经是和其毫无关系,又没人庇护他,所以那些将领才毫不收敛地对她显露垂涎之意。
吕玲绮也曾出主意,如果杜夫人不愿意嫁的话,她可以帮杜夫人逃走。
但杜夫人思虑再三,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她现在举目无亲,哪有人可以投靠?
起码她现在呆在吕玲绮身边还算安全,要是逃出河内,遇到强盗兵将,她一个女子,哪有自保的本事?
吕玲绮见杜夫人也是神色不豫,心道女子长得好看,却未必是好事啊。
就像杜夫人一样,虽然美貌,但失去了丈夫庇护,整日里面过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她见一旁侍女不敢离开,想了一想,无奈道:“即是阿父之命,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说我身体不舒服便是了。”
那侍女应了一声,就要离开,吕玲绮又叫住了她,“阿父很久没让我出去奉酒了,今日来的是谁?”
侍女想了一想,说道:“奴婢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什么隐虎先生的侍卫,叫麴义的。”
吕玲绮身体一震,不由自主看向杜夫人。
隐虎?
竟然是那可恶的隐虎?
他还没死啊?
吕玲绮心里涌起难明的感觉,她好奇心上来,对侍女道,“伱等下,我换身衣服随你去便是。”
吕玲绮换了身极为利落的北地皮装,赶到宴席大厅时,发现母亲严氏已经在了,还在亲自给一个脸上全是刀疤的大汉奉酒。
严氏转过身,发现吕玲绮来了,便道:“阿绮,快来见过叔叔,这可是当世英雄呢。”
麴义连忙站起,谦道:“惭愧,义一介武夫,算不上英雄。”
吕布大笑道:“德州不算英雄,天下还有谁算英雄?”
“玲儿,快来给德州奉酒,这位可是八百先登大败数千白马义从,震动天下的麴义,麴德州!”
吕玲绮当然听说个这个名字,她微微抬头,看到麴义正脸,却发现其脸上伤疤纵横,十分恐怖,但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
吕玲绮依眼上前,福了一福,举起青铜尊为麴义倒满酒杯,轻声道:“请将军满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