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锐蹲下身与他对视,问:“你能借我一百万两黄金吗?”
小狐狸顿时目露凶光,口吐人言:“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百万两?”
尉迟锐点点头:“明白了。”
然后他从怀里抽出根绳子,迅速把小狐狸兜头一捆,打了个结,抱起来交到了长孙澄风手里。
宫惟:“?!”
长孙澄风抱着小狐狸当场一哆嗦,险些把至高无上的天神给扔出去,颤声问:“长生你想干嘛?!”
尉迟锐给了他一个威严无比的“噤声”的眼神,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花生塞给宫惟,低声警告:“别乱动,能不能从徐霜策手里讹出一百万两就看你的了。”
“……”
一人一狐眼睁睁望着尉迟锐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握紧罗刹塔,大步踏上璇玑殿前宽阔的白玉长阶,伸手推开殿门,然后挺直腰板跨过了门槛。
“――盟主大驾光临,有何要事?”殿内传来徐霜策波澜不惊的声音。
锵!一声尉迟锐立剑在地,声音紧绷:“宫惟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恳请徐宗主借钱!”
外面一人一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徐霜策沉默了下,问:“要借多少?”
“黄金一百万两!”“……”
每分每秒都格外漫长,看似镇定的尉迟锐已经腿肚子转筋了。半晌殿内终于再度响起徐霜策的声音,轻轻冷笑了下,嘲道:
“才一百万两。”
小狐狸爪子里的花生全撒在了地上。
“……”长孙澄风喃喃道出了所有人心头的疑问:“徐宗主到底该多有钱啊?”
半刻钟后,尉迟锐拎着一脸懵的小狐狸,把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发小、铁子、过命的兄弟亲自交到了徐霜策手上,郑重道:“他是你的了。”
然后他毫不犹豫转过身,怀揣着徐宗主签字画押的一百万两黄金票,迅速离开了沧阳宗。
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尉迟盟主的背影,缓缓道:“……我好像知道自己在长生心中值多少钱了呢。”
然后他翻了个身,嘭地一声变成了宫惟,勾着徐宗主的脖子亲亲密密地道:“但还不知道自己在徐白心中最多值多少钱。”
徐霜策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
宫惟不以为意,坐在徐霜策怀里,笑嘻嘻地宣布:“我是徐白的啦。”
他今晨起来时披的丝袍懒懒散散挂在肩上,随着动作滑下一侧,露出了白皙深陷的锁骨,肩窝下一个血红篆体的“徐”字鲜明夺目。
徐霜策视线落在上面,须臾抬手用大拇指抚摩这个印记,低沉地“唔”了声。
宫惟低下头,就着这个姿势,用牙齿叼起沧阳宗主袍袖,灵巧地褪下里衣袖口。只见徐霜策结实的手臂终于袒露在空气中,右腕内侧上方亦有一个鲜红刻骨的字――惟。
“徐白也是我的啦,”宫惟偏过头,眼角挑起看着徐霜策,高高兴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