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瑢接过射月递过来的帕子,这已经是她擦湿的第三条帕子,可她一想到自己这般温顺娴静的亲姐妹要嫁给那样一个糟老头子,心中实在可气可悲,她一转头便看见同样坐在轿撵上的陈春容脸上不见一丝神伤便十分气愤,刚要说些什么可
看见她的肚子那些讥讽的话又咽了下去。
“回宫。”
两人送完嫁,是要回崇德宫向萧珩复命的。
于是两支队伍不同方向,一个朝着北国一个朝着宫闱深处,没有人会知道,这两支看似已分道扬镳的队伍实际上早已注定了殊途同归的结局。
宫外,陈崇献在回宫的路上,他送嫁只送到城郊,正策马悠悠地返途,心情愉悦。
这萧姌一嫁,灵越大将军那边可就是与他上了同一条船了,现在小皇子也快落地,加上萧珩命不久矣,只怕不出一月,便会一命归西,到时候万里江山便是他陈崇献的了。
他望着王城中四处挂起的红绸红灯,得意地夹了夹马腹,正准备叫身边跟着的陈金生去再去打探打探丞相府的消息,却听见身后一阵骚动,陈崇献皱眉,却见一个身穿太监服腰上帮着红绸花的宫人神色慌张地来报:“不好了不好了!长公主殿下她。。。她。。。”
陈崇献听得不耐烦,难不成是有人劫亲?还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故?“殿下怎么了?!”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她,她,逃婚了!”
逃婚?
陈崇献心头一跳,萧姌从来都是各安静贤淑的性子,都已经出了王城上了马车眼见着就是要往北疆赶了,怎么会逃婚?难不成是一只不满这桩婚事想着等出了宫门好逃跑吗?
陈崇献立刻就调转马头去追,他看了眼不过十步距离的宫门,
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来不及想那么多。
萧姌逃婚,与被歹人劫走可不能算成是同一回事,且不说古越是否会直接对北疆出兵,这人跑了,万一路上真有什么闪失,灵越大将军难道会轻易放过他?
陈崇献策马而去,可王城街道上尽是人,听闻这个消息都乱成一锅粥,陈崇献想走官道却被人挤在人群中完全脱不开身。
匆忙间也不知踩伤了人没有,事态紧急他只顾着赶紧从人群中脱身去找逃婚的萧姌。
好不容易到官道上路行一半,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陈崇献不耐烦地回头,正想问问什么事却见是自己安插在崇德宫附近戍卫的亲兵。“不好了,将军!贵妃娘娘她受了惊吓,即将临盆!”
陈崇献脸色一变,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胯下的马儿被嘞得哼哧哼哧原地打转。
他若是去救萧姌,能得到的无非是灵越大将军的支持。可如果宫内出了什么问题,那他的计划可就全部功亏一篑了,耳边陈金生与亲兵的催促还没停歇,陈崇献已经做出了决定。
陈崇献一抖缰绳,马儿调转方向朝着宫门疾驰而去。
三人在官道上狂奔,进宫时连看守的阻拦都没顾上,直接策马进了宫内。
一到崇德宫,早就守候在宫门口的亲兵上前来迎,陈崇献急匆匆下了马,看了眼陈金生,后者立刻明白过来,将几个头领找过来耳语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