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庄咏然这不咸不淡的威胁,卫述安只在心中冷笑了两声,道:“随你。”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见庄咏然仍不愿意动,将剑刃贴在了他的脖颈处,说道:“还是不愿意自罪是吗?”
庄咏然被冰冷的剑刃冻得瑟缩一下,双目望去,周围全是议论。他知道,今日自己这一说,庄家的门楣便会成为整个平邺城最招人唾弃的存在。
只因为他在平邺城中所说的,是卫怜一意孤行要同卫家女眷一同流放,而非他抛弃了她。
卫述安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到这儿庄咏然终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准备作罢。
岂料后背一道重击,卫述安竟是用带着剑鞘的剑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这一下,砸得庄咏然口中发甜,似乎已经出了血。
“我问你,究竟说不说?”
庄咏然依旧强撑着。
又是一击,庄咏然痛得闷哼一声,他这柔弱文人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卫述安手下没有卸掉一分力,一下一下砸在庄咏然的背上。直到他终于开了口,道:“我…自罪…”
他被卫述安如同一个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面朝西南向,那是卫怜离去的方向。
庄咏然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话的声音如蚊子一般。
卫述安吼道:“大声点儿。”
“我不该抛下卫怜,我不该……”
“再大点儿声!”
“我不该在卫
家蒙冤之后,对还怀有身孕的妻子卫怜不管不问,更不应该在卫怜悲伤至极小产后将其休掉赶回卫家,让其同卫家女眷一道流放,死在了路上……”
说完这些话,庄咏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涕泪横流,好不狼狈。
周围的百姓辱骂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负心汉,背信忘义,人品低劣这样的字眼不断地击溃着他。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全完了。
武将以刀剑安邦,而文官以笔舌定国,此番丑事被抖落了出来,他从此便是声名狼藉了。
卫述安蹲下身子,附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道:“庄咏然,这才刚刚开始呢,别急,你庄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背叛卫家之人,都、得、死!”
庄咏然被这话激恼了,怒道:“卫述安,目无天子法度,你会不得好死的!”
“哦,庄咏然,谁想让我们的征北大将军不得好死啊?”
一群禁军拦开了围观的百姓,替那人让出了一条道。
随从太监颇为识趣的高声喊道:“太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