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不舒服,今日也一直躺着,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软黏黏的。
一双柳叶眼干净澄澈,白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垂首、搁下脉枕:
方才切问这位贵人左手,少阴脉动甚、寸口异动频,分明就是妊子之状。
可……
这位一看就明显是男子,容貌是清丽了些,但也并非男生女相?。
白大夫抬手抹脸又擦了把汗,闭目深深吸一口气、凝神认真查探云秋右手尺脉的状况:
右尺候肾。
肾脉若是鼓动,也是有子之兆。
他手指抬起放下又放下抬起,最后犹犹豫豫看向云秋,想问什么,又下意识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襄平侯。
正巧此?刻头顶石板响动,片刻后,有个影卫急匆匆走?下来与襄平侯禀道:
“白帝城那帮人又来了!”
方锦弦啧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怎么又来了?!他们是疯了吗他们?!”
“杨统帅派来的人已经……”影卫的声音渐渐压低,两人嘀嘀咕咕,瞧着是一时无暇分心。
那白大夫这才大起胆子、压低声音飞快问了一句:
“少爷您、您一直是……男身?么?”
云秋:???
“啊???”
白大夫在西川城时间久,自然也听过些域外传言,说在蛮国以南的瓦底江畔,有一族异人氏是雌雄同体。
他们的先祖有东海鲛族之血统,在传说中,鲛族孕育后代的方式就是将卵产在雄性的育儿袋中。
不过观瞧床上这位小少爷的模样长?相?,根本就是中原汉人的模样,哪里会是什么域外的异人,或者东海鲛族的遗脉。
白大夫这儿胡思乱想着,云秋却打从他问出?那个怪问题后,就一直微微蹙眉观瞧着他的表情。
偏是他神色这般凝重,看得云秋也暗自心惊。
他心中咯噔一下,抿抿嘴,翻过手腕握住老大夫的手,气鼓鼓道:
“老爷爷你悄悄告诉我,是他给我下毒了是不是?”
白大夫刚开始还没明白云秋在说什么,但抬头瞧见?云秋眯眼瞪襄平侯,这才恍然反应过来:
“不、不是……”
不是?
云秋不信,压低声音悄悄告状,“老爷爷你不用帮他遮掩,就是他这坏东西给我掳来这里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