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轻垂下眼睑,思绪转动,便想出了脱解之法。
她纤细的身子,如同秋日落叶,轻飘飘地坠落。
白季青实在太过古怪,她若是在清醒之时,难免要直面他,甚至要被他当作物件玩弄。
不如轻轻倒下,当作意识不清,在云凝峰的许多时日,宝扇听百味说过,白季青在俗世中,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看行为举止也是受过教养。
这般的人,会强取豪夺,肆意妄为,却不会在旁人昏迷之际,趁人之危。
白季青揽上那纤细的腰肢,心中感慨:这般细腰,果真如同他猜想的一般,滋味美妙。
白季青垂首,看着宝扇苍白如纸的面容,眼神晦暗幽深。最终还是将宝扇放回了床榻上,重新点燃了焦炭。
赤红的火光,映照着白季青的脸庞,他敛眉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新主意。
水牢中。
谢文英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束缚,劲腰之下,全部都浸泡在寒凉的潭水中。
水牢中的水,是和清风潭相通的,清澈寒冽,冷意深入骨髓。
谢文英后背的伤口,尚且未曾痊愈,此时被潭水一浸泡,细长的伤痕张开猩红的缝隙,丝丝血痕,流入潭水中。
生长于皇室中的白季青,极其擅长操纵人心。
一开始的计谋,不能过于完美,否则便会引人生出疑惑,认定谢文英是清白的,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才设下这般周全无瑕疵的计谋陷害。
白季青留下线索,将矛头指向谢文英。
最初之时,云凝峰众多弟子的反应,便是不相信,更不会信。
谢文英光明磊落,只痴迷武学,他害云凝峰的弟子,有何好处。
见此情形,白季青并不着急,他混迹于众多弟子之间门,为谢文英辩解,实际绵里藏针,句句惹人深思。
众多弟子,自从上了云凝峰,便与俗世少了联系,心性纯粹,只需要轻轻挑动,便能在他们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
果真,不过短短数日,云凝峰众多弟子的口风便变了,由刚开始的对于谢文英的全然信任,变得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相信了冷冰冰的线索,而不是让他们瞧不懂的谢文英。
“这种推断并非无甚道理,若是受大师兄指使的,那便一切都说的通了。
偷袭的派众为何能躲开众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云凝峰。
为何众多弟子受了伤,齐心抵御外敌。而大师兄却因为躲在山巅而安然无恙。”
“大师兄虽然武功卓绝,但面对如此招式毒辣的派众,毫发无损,实在令人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