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璟手指挽着宝扇的发丝,将她如墨青丝垂落在胸前,遮挡住了连绵起伏。
他轻声问道:“觉得委屈?”
宝扇很想善解人意地说上一声「不是,不委屈」。但胸口传来的酸涩,让她说不出口。
是,她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萧与璟仍旧在把玩着宝扇的发丝,声音清冷:“为何不解释?”
他又将一缕青丝垂落,放置在宝扇胸前,微凉的指尖,滑过宝扇的手臂,让她身子微颤,连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妾身不敢。”
那指尖落到了宝扇的脖颈处,似羽毛一般轻轻滑过。
冷意让宝扇身子越发颤抖,这般暧昧缠绵的举动,由萧与璟做来。却显得格外清风朗月,不沾染半分俗气。
宝扇垂下眼睫,眼底尽是黯淡:“罗娘子是萧郎的意中人,妾身不能。”
指尖突然用了力,宝扇娇呼一声,声音绵密。
“你这样以为,为何?”
萧与璟眼神晦暗,像是在问宝扇,也像是在问自己。
罗娘子是他的意中人吗?果真如此?
宝扇弱弱开口道:“听闻罗娘子宅心仁厚,幼时心地善良,曾经在萧郎处于颓势时,给予帮助。
如此深厚情谊,萧郎心有所属,也是当然的。”
可她眼眸中的酸涩,分明不是如同她的话语一般,落落大方。
萧与璟觉得讽刺,平日里听到有关罗娘子之事,均是责怪的话语,未曾想过唯一的夸赞言辞,还是来自于刚刚被罗娘子欺负过的宝扇。
屋内的女儿香格外好闻,盈满萧与璟的鼻尖。
无论是多清心寡欲的男子,一旦曾经沾染过女色,日后便会日夜惦念那温香软玉。
萧与璟也不外如是。
宝扇模样娇美,床笫之间,全然依赖于他,似温泉池中的暖水,包容万物,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好不快活。
萧与璟可以忍耐,他素来是能够忍耐的。况且经书上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耐性,是一个寒门子弟必须修养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