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楚馆之流,萧与璟曾经在同僚相邀之下,去过几次,他冷眼瞧着那些装扮精致的女子,身姿款款,眼神中仿佛浸了酒,满脸迷蒙地望着众人。
尽管萧与璟冷心冷情,但他是个男子,明白那样的举动叫做勾引。
他不喜秦楼楚馆的香气,仿佛要缠绕在人身上一般,纠缠不休。于是萧与璟舍弃众人,离开了那里。
此时他看着宝扇的眼眸,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其中是何等意思。
宝扇的鼻尖挂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眼睛中闪过挣扎,最终下定了决心。
素手捏紧身上的锦被,宝扇缓缓掀开面前的遮挡之物。
一双杏眼中水波潋滟,贝齿咬紧了柔软的唇瓣,她声音软软:“妾身够不到身后的系带,萧郎能帮我吗?”
帮她什么?自然是用宽阔的手掌,解开她小衣上的细长系带。
萧与璟看的分明,此时的宝扇,正在引诱于他,什么时候解开衣服还需要一个男子来帮?只有行床榻之事时。
萧与璟眼眸之中,是寒冰般的冷意,他身姿颀长,如同高山顶部,悬崖峭壁上挂着的皑皑白雪,高不可攀,有一种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疏离感。
宝扇曾经与他水乳交融,肌肤相亲,做过最亲密之事。
但当那带着暖意的手,抚摸过她身上的肌肤,宝扇感受不到温暖,身子轻轻战栗——
隐藏在温暖下面的,是萧与璟真实的脾性,凛冽的冷。
恰似如今,宝扇坐在床榻之上,耍弄着拙劣的勾引人的法子。而萧与璟却像是个旁观者,凝神注视着。
萧与璟的凉薄,直到今日,宝扇才真切的感受到。
他会因为罗娘子的一饭之恩,记忆犹新,不顾官家可能会不满,费心周转为罗娘子脱了奴籍。但恩是恩,错是错。就如同今日,罗娘子犯了真真切切的错,萧与璟也不会包庇她,为她遮掩,而是冷冷的一句「按规矩」。萧与璟同宝扇在床榻上恩爱缠绵过,可待他清醒后,会恢复平日里的凉薄,不存有一丝留恋抽身而去。
因为得不到萧与璟的回应,宝扇面颊上红云浮现,软着声音再次问道,只不过这次,声音越发细弱了:“萧郎是否不愿?”
如此美色在前,换作平常人,早已经化作色中饿鬼,扑上前去,将宝扇好好疼爱一番,萧与璟却眉眼冷峻,无丁点急切,声音平缓问道:“当真解不开?”
宝扇声如蚊哼,话音刚落地,便将头转到一边去,只留下修长、染上羞涩粉意的脖颈面对着萧与璟。
萧与璟走到宝扇面前,伸出手掌,嶙峋的指节分明,他捻起一条细长的系带,稍稍扯动,原本松松垮垮的系带便被解开,素色里衣随之落下,同半褪的衣裙一般,垂落在宝扇的腰间。
系带被解开,宝扇的难题已经解决,萧与璟却并没有退后,他手指微动,挑起宝扇墨云堆积的鬓发,将缕缕青丝缠绕在指尖,仔细品鉴。
是极其柔软的触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乖顺无主见,如水中落叶,随波逐流,哪一处的岸边强硬些,便能把这只脆弱不堪的落叶留下。
萧与璟微微垂首,便能看到宝扇宛如蝴蝶双翅的锁骨,横亘在修长的脖颈下,带着两个浅浅的小窝,仿佛往里面倾倒泉水,也能堪堪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