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工作的同事们都默契地停下,疑惑的视线投向这边。
做过的小动作被突然拆穿,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ily错愕又难堪,强撑着一张面皮。
她没想到明笙性子看着挺软和好欺负,真的惹急了,一上来就是要撕破脸。
同事们都看着,她将长发慢悠悠拨到耳根后,还是想先把事情含糊揭过去:“lona,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电邮?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压力大着急上火,可也不要乱找人出气啊。”
同事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明笙脸上。
她气势尖锐毫不退缩:“ily,做过的事不要不承认,你既然敢跟总裁告状,应该也会想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大家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如果对我个人不满可以直说,真诚讨论,现在连累所有同事加班加点,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这对他们公平吗?”
偌大的美术馆花园万籁俱静。
只有明笙冷静的斥责声环绕在众人耳边。
王均顶着一张厚脸皮,蹭到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身边,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随后手横在胸前
,一脸兴味地流连不去。
ily见明笙这副要撕破脸的强硬态度,同事们一道道谴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索性脸一板,也不装了。
“对,是我跟boss发的电邮。”
“这是我身为助手的职责不是吗?”她轻飘飘地推卸责任,甚至倒打一耙,“我为公司服务了三年,资历不比你少,可是你专权独揽,根本不给我提意见的机会,你不听,那我就找大boss说咯,boss称赞我有才华,我的方案可以让我们的秀大放异彩。”
她试图平息众怒:“虽然大家现在辛苦一点,可是到时大秀获得成功,荣誉还不是团队的,难道我一人把所有的功劳都抢了吗?”
不等明笙怼,就有同事不满道:“你的方案可操作性太低,现场硬件根本不能满足,再给我两个月我都折腾不出来。”
“你真的确定能大放异彩吗?”又有同事义愤填膺,“我只知道新方案模特很容易摔跤,他们可以是专业级别的,都在抱怨场地难走。”
ily被几人一起怼,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劝大家少浪费时间在嘴皮上,尽快把新方案做出来,还有,注意你们的口气,搞不好这场秀之后,我ily会是未来的大中华区总监,以后还想做同事的话,劝大家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她挑衅得意的目光看向明笙,一副势在必得的嚣张气焰。
“ily,至少你现在还不是。”
明笙拿出最大程度的冷静,“至少我现在还是你的上司,麻烦你拿出下属该有的态度,想耍威风,等你真的做上总监再说。”
ily不甘示弱:“lona,总监这位置我势在必得。”
明笙红唇微扬,满腔怒意翻滚,冷艳道:“那我们走着瞧。”
下班已是很晚,明笙走去地铁的路上,经过一家酒吧。
她驻足停下,随即修长笔直的腿抬起,往那个方向走去。
几杯干马天尼下肚,胃在灼烧,酒精在血管里游走,有飘忽的愉悦感。
酒保见她一人买醉,小心翼翼问:“小姐,有同伴会来接你吗?”
“我会送她回家。”
身后有一道醇厚声音在头顶传来,随后她身边的空位有人坐下。
来人挺拔高大,侧脸轮廓线条利落流畅,深刻英隽的气质却是最好的炭笔也无法勾勒出,他跟酒保交流两句,最后要了一杯菠萝白桃口味的无酒精饮料。
明笙似醉非醉,迷蒙美眸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奇怪这人三天两头如影随形般的出现。
他已经成功地令她习惯他的每一次出乎意料的出场。
好似没有注意到她审视的目光,他淡然呷一口饮料。
“来喝酒买醉?”
将手中这杯干马天尼一饮而尽,明笙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
傅西洲咀嚼着她硬梆梆的拒绝,嘴角的笑意玩味,“不关我事
,那谁送你回家?那个伪君子林颂吗?”
捏着酒杯的明笙咬唇不语。
傅西洲微微偏首。
见她原本潋滟的红唇几乎因为这一小小细微的动作,俨如破碎带着露水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