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礼微微卡壳,他虽然知道应家最终留给她的钱不会太多,但也没想到能这么少。
应桦得还得多一点了。
姜言礼:“如果遇到难处……”
“我会找你帮忙的。”少女抢先回应他,“真的。”
青年就笑了。
两人回公寓吃饭,吃完应朝朝就急匆匆往出版社去了。
过了几天,籍风出版社常跑商业线的编辑余以文忽然叫她一起去参加周日晚上的慈善晚宴。
余以文是一个男beta,40多岁的年纪,在出版界小有名声,算是籍风出版社的金牌编辑。
“不需要穿礼服,穿得稍微正式点就行。”他提前叮嘱了应朝朝一句。
晚宴那天,应朝朝意思意思画了个淡妆,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a字西装裙,脚上蹬着平底的乐福鞋。
怎么说呢,穿着打扮也没出错,容貌出众的关系,这么简单的装扮看起来也分外养眼。只是一被扔进那些或西装革履或踩着恨天高的商务人士堆里,配着她的马尾辫和那张鲜妍的脸,活脱脱地显露出了“职场菜鸟”的模样。
所幸应朝朝只是个跟班,跟在余以文身后做他的临时助理,只需要和人打招呼,静静听他们说话,然后记录下余以文要她记录的内容就行。
期间遇到和应家熟识的叔婶们,一改往日冷淡的点头招呼,破天荒客客气气地和她说话,甚至嘘寒问暖。
别说余以文,应朝朝自己都有些匪夷所思,只好以他们是父母亲的熟识为由解释。
余以文没有怀疑,只是听说她要走民俗路线颇觉得可惜,他认为她可以走商业线,适当利用一下这些人脉资源。
应朝朝只是笑笑,她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实在谈不上后续。更遑论她这种实诚近乎死板的性格脾气,很难同人周全地你来我往。
晚宴接近下半场的时候,人群有一时的骚动,余以文脸上也浮起一些后生可畏的赞许表情。
余以文:“姜家二少才十八岁吧,听说才两个月,挽救了两个濒临失败的项目,真是了不得。”
应朝朝就看向人群。
人群中央,姜言礼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额发倒梳,天然有一股矜贵又拒人千里的疏离感。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看起来始终是恹恹的,哪怕遇到前来打招呼的人,他也只是勾勾唇,带浅淡的笑意。这种笑意倏忽即逝,偶尔比面无表情时还要冷上几分。
全然不是应朝朝往常见过的样子,她甚至怀疑那天穿着围裙一头热汗的青年并不存在。
他停在十几步开外和人谈话,目光遥遥越过人群落在她身上。他似乎在对她笑,眉梢眼角的冷意化开了,多了点令人心跳加速的热意。
撇开应家来说,无论是阶层、家世、教育还是生长环境,她本身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可是他喜欢她。她也真的相信他喜欢她。
那么她呢?她真的如沈安闻所说是虚伪又自私地蛊惑着姜言礼主动追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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