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石拥有让人凭空消失,又凭空再现的能力。这种特质用来当做储存介质,又是一个可以赚大钱的玩意。但这先驱无心此事。
靠自己研究这个怪石费时费力,想办法组织起更大的研究力量无疑能加快其研究进程。然而实际上他并不是想不到这样,只是以他的身份与处境,这一切恐怕与他无缘。
他不可能用钱组织起研发力量。悬在他头顶的剑属于抵近经济胜利的集团,此路堵得比其他路更严实。
他自己当然是想要可支配的研发力量的。独自研发时疲于奔命,被来自怪石的各种影响干扰得寸步难行,他自己当然是感觉得到其中的难处的。只是他虽实力在第一梯队,但奈何还是隔行如隔山。
随着活木被应用于各种各样的场景,他们很快就能把纯粹的经济优势转化为力量优势。他可以预见,很快他的实力将再也不是第一梯队。这些从秘境处找回来的材料很快会变成这集团取得最终经济胜利的决胜之招,那些空有声望的前朝遗老们很快会随着双方不同道路的渐行渐远而暴露出自己的停滞。不必一战,他们很快都会销声匿迹。
只可怜他作为最后一个被救出秘境的先驱,作为一个最大的功臣,只因在集团中的身世级别不足而沦落至此。那些老家伙们作为前朝遗老还能抱团取暖,一起抱怨,他可又是遗老又找不到组织。他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实力无法推进而陷入永远的停滞了。
身着各种全新装备的新一代崭露头角,往后所有活动基本上都由该集团直接主导。本身只是一方豪强的势力自此刻开始一步一步稳稳走向加冕巅峰的道路,而作为带了活木和妖兽尸骸回来,改变了一切的他却只能在没落者的行列中眼睁睁看着。
他只研究一个怪石,却还是陷入了停滞。这个时常有自己想法的怪石他想尽办法都不能压制,更无从研究其力量的本质。
能让整个项目一直处在停滞阶段而不终止,也算他有恒心。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大家都飞黄腾达,而他却被甩下的不甘在驱使他。
不论起始如何,他已经被甩下很久了。不甘不能一直驱使他。他必须真正想清楚并整理一些脉络,最终才能将其执行下去。
他受到了袭击。他甚至想不清楚是谁想要他的命,总之他被一群班门弄斧之辈下了杀手。这群小子袭击前看来都懒得多了解情况,下手却毫不留情。这样的袭击从按照实力差距硬灌的角度是完全够的,但却杀不了他。
他活下来了,但巨大的屈辱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作为实力已经达到第一梯队,本有机会问鼎巅峰之人,如今却落得孤立无援,只能孤身一人浴血奋战的境地。
他再也受不了如今的境况,自己想办法确认了迁徙森林当下所在的位置,提前一天借阵进了秘境,生生延后了此次秘境的开放时间。
这次没人在哪怕最后顺位救他,他在迁徙森林的围攻下终于还是走向了末路。迁徙森林在人们连年的进犯下,活性明显比当年高出不少。围攻烈度之强,迁徙森林这次压根不打算走,直接使出了全力。
森林以压倒性的力量抑制劫场毁灭性的能量倾泻,使他们那届用以同归于尽的拼命手段完全不会生效。
此行几乎是摆明告诉他,致命的大劫不会落下来,他无法同归于尽,所能做到的上限便是他强行拉高境界所能达到的境界上限不含一点水份。
殊不知此事正遂他愿。他可以借此地充满敌意的森林来隔绝劫场的影响,借此彻底释放自己的实力。那怪石里存够了属于他的时间,他在活体森林的围攻下展开时空的叹息之墙,利用高境界扭曲的法则炼化真正变得孤立的怪石。
这怪石再不能在此条件下取得援助,这先驱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取得了回报。他成功最后彻底炼化了那块怪石,将其中的秘密完全掌握。
那次的秘境探索延后得比往年多得多。即使是延后,他们也没能消除影响。好像有惊天的怒雷直捣向迁徙森林的核心,整片森林被烧成焦炭,地面上晶莹剔透,隐约有玻璃质感。整个森林都没缓过劲来,人们再次踏足的时候,这森林还没重新组织好自己的散件,完全不对人们的到来作出反应。
他们确实怀疑是之前的先驱出手偷偷进了秘境,但他们既不能相信其能在他们的全程监控下偷渡,也不能相信其能在如此毁灭性的场面中幸存。最后此事的调查还是因为没有进展而不了了之了。
如果只是没有进展,实际上还不至于不了了之。此番回来,他终于开始发展起自己未曾得到的一切。
他制成一种使用起来极其耗费心神的灯。通过使用这种灯,人能够在别人完全静止的世界里活动,不露破绽。
这种力量在使用怪石存储时间并释放时间时并不消耗心神,但他留了一手。他将怪石变成灯油,存储的时间保留在灯油之中。在灯油挥发和消耗的过程中,周围的时间才能得以正常运转。此灯靠近的任何区域都会有脱离时间束缚,在外人看来飞速老化腐朽的倾向。
借助这种难以保存,非常危险的灯油,其组织下的任何保密工作都执行得滴水不漏。天下不会有两个同时引燃的油灯,这灯油正是他们平等的象征。
这灯油使用起来耗费心神,不止因为其挥发神速,难以保存,更是因为为了能够整个人自由活动,使用灯油前往往要施法将二者绑定,就像怪石存储了特定人的时间,之后释放特定人的时间以使其可以独立正常活动一样。不同之处在于,灯油不是石头,灯油燃尽,人就得昏迷。
众人皆传他身份特殊,但却并无荣华富贵。某种程度上也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