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节点作为一个成品,确实可以得到这些城区里的承认。但如果作为一个岗位,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这些节点因为其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在修炼方面具有颇多益处。虽因为岗位上的需求时常不得消停,但也如门阀一般,总有优势积累在身上。因此,虽然也有专心修炼取得成果的,但长期下来,终究是这些节点同时挑起了两头。
毕竟他们个体之间的实力差距难以拉开,实力如何,终究还是所知所想说了算。
这么一看,上升通道自然变窄了。想要学会什么,总是要依赖节点的作用,那自己当不成节点,又如何提高自身地位。
因为这个,世界上这宗门里也是有大力出奇迹地取得宗门内地位的修士。不过这些修士由于和节点方面天生疏远,又不一定受更高的上司多注意,也是怨声载道。
这个时候,一个机会摆在了他们面前。武学城区的体修们走不得节点的道路,因此他们这些在原宗门体系内难以前进的人们与这些来自武学城区的人们更有共同语言。
现在又赶巧,他们这边正打算与这些特殊孤立的城区增加接触,他们自然大力欢迎。
他们的路就是因为走的人太少了,因此才被节点出身的结党压制。人若是多起来,他们这类的发展道路建设得更完备一些,何愁大业不成。
自然,与之相对的,虽然增加接触一事是由节点们直接操办的,但他们却更加仔细,更加缺乏诚意。他们更多是想更深入地研发样本,招进学府里的人可不见得有机会与他们真正共事。
他们确实足够小心。为了防止目标可能制造的认知干扰,他们特地精心准备了纠错机制,以确保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问题,以时刻掌握主动权。
宗门本地的修士自然知道问题的所在,但由于节点方面的封锁,他们自己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只能尽可能地暗示。
这些靠修为上去的修士在这几会面前少见地团结在了一起。不过此时却也有人对于这个机会没有什么兴趣。
在当初的公会泄密事件中,有一个人毛遂自荐。他一手协助了相应的泄密事件,这些武学城区能走到今天这步,他称得上是元勋。
不过这武学城区对这功归于谁并没有明确说明,只是笼统地归功于合作。他们中那些曾经是工人的地主也都参与了那次项目,如果真要归功,只有找他们来认了。
不过这个还是有难度的。因为当初在合作时,与他们合作的人也未曾露过面。
节点方面自以为隐蔽的监视在有关方面看来几乎是招摇过市。对于同时能够操控思维实体的体修修士们来说,他们这些节点之间不断在互相暴露。
他们曾经的实力差这宗门相当多,既没有新兴势力那边的民风彪悍,也没有工会方面的技术积累。在初期的时候,他们就像不易顾及角落中的虫豸,只能在边缘寻求吃土般的生态位。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在长期的共同奋斗下,他们重构了很多东西,现在曾经仰视的一切早已不再遥不可及。深入接触之后,他们只感觉班门弄斧的反而是他们曾经仰视的人。
在这之中,来到学府中的体修们也能明显地察觉到一些此地的人们未曾察觉到的区别。
素未谋面,毫不知情,但新来这学府的体修却察觉到了曾经合作对象的不同。
曾经与他们合作的人从不露面,是一个可以远距离操纵大量生物,如臂使指的高人。虽然节点们为了监视而搞的东西颇有相似之处,但却显然不同。
曾经协助他们的高人身上有种电表倒转的惊人。
这高人作为宗门的一员,却未成为任何节点。虽然也与所有的人一样并网,却有自己的一套内部运转的网络,在宗门的网络中显得默默无闻,只是有靠修为评出来的战斗员身份。
比起这些节点搞出来的让人头疼的阴森视线,这高人的内部网络却显得内敛。尽管如此,在这体修试图用思维实体去逆向寻找相关的人时,却无法取得任何效果。
这些体修进入学府之后并无多少引导,只有不少视线在监视他们。也正因此,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受到什么约束。体修们集合在一起之后,开始交流他们的所见所闻。
他们的思维实体和肉身是可以分两个频道各自交流的,因此他们少有暴露什么破绽。再加之这些体修的修炼性质,他们并不需要住所,因而无意之间更难暴露。
他们有充足的时间从不间断地调查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不过事与愿违,调查过程并不顺利。
按照他们的观察,这宗门并没有让人不需要休息的东西在。他们思维网络中的节点也是轮班休息的。两个思维网络不论哪一个其中的成员都是要换班的,但这高人却没有弱点。
如果不是这些各种各样孤立网络中的生物也会轮流休息,他们真要怀疑这个孤立的网络可能不属于那个高人,而是某种生物内部的联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接触,这些体修们最终还是完成了对这电表倒转的高人的接触。
这个高人将自己变成了鸟笼中的飞鸟,自己编织一个无形的鸟笼,他自己则像活在过去一般在鸟笼中生活。
他好像永远是某段时间的他,生活在一个独属于他的舒适圈。他的鸟笼庇护着他,外界的变化大多不能影响鸟笼中的歌唱。
这个生活在过去当然不是真的生活在过去。只是这个高人永远像过去某一刻的他自己那般活动,虽然依然接受信息,但却不受影响。
这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鸟笼可是精心编织的。其是用于研发这思维网络中已经存在许久的事件而专门设计的,其中融合了不知多少日夜,几乎已经是反作用于因果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