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族在仿制体系的时候总有些不成之事。他们的仿制总有些问题难以克服,以至于整体制度都无法上马。
不过他们自制的思维网络却也实际上如期上马了。只是他们的网络会给其中的人带来巨大的压力,以至于如非必要,他们绝不想多用一刻。
然而他们不可能不用。因此该宗门中的人中断连接后只感觉精神恍惚,疲惫不堪。在这种网络之中,根本无人能长期在其中担任节点岗位。
于是,他们在设计时并未在网络中设置节点岗位。
节点是思维网络中辅助联想检索时的重要岗位,没了节点,这思维网络怕是运行都运行不了,更遑论高效低效,带宽是否充足一说了。但他们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却反其道而行之。
比起这学府里那组织者的宗门,这新近设计的新思维网络的主动性更强不少。并入思维网络中的每个人都充满压力,行事机械,因此在内部运转时,大多数感到压力的成员对于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是比较麻木的。
并网的每个人都更类似于零件,他们一群人并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片默不作声的大海。
这海中行舟,自有诸多不便,但却免去少了哪部分中转站,海洋便不能运行的麻烦。少一部分人至多是海平面下降,清除不掉的礁石影响航线。他们没有节点,因此不再需要为带宽是否足够而烦恼。
借此机会,他们得以充分研究如何在这片人造的汪洋中行舟,得以将更详细的信息埋藏其下,如果不对着要求特意找标题,每个人至多是有点幻听而已。
这么一来,只要他们能保证思维网络在线人数够多,海平面够高,网络总能正常运转。
不过之前也提到过了,礁石。
人本身由于一些特征会产生礁石,但礁石也不全都是他们产生的,还有另外的项目在产生礁石。
他们的压力不光是客观因素。在他们感到压力的同时,也有家族的核心人物在其中感到无尽轻松,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此时,家族成员们辅助核心人物的方式就变了。他们变成了在海洋中运转的群岛,成为了一个个特殊的单元。
人的线程终究是有差别的,辅助的稳定指挥岛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能在任何时候都让网络中的人倍感压力,反应迟钝。特殊的指挥单元内,该思维网络依然可以长期使用而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然而他们并不能肉身成岛,于是在他们的计划中,有些人将和他们此生无缘,永远同在。
不知应称其为纪念逝者,还是另类创生,总之有些东西进入了他们的网络并使得有些人恍惚间有些想不起来却长久存在的信息。这些信息会使得他们的决策受到影响,就像身体上的感知一般。
虽然毫无关系,但在这种地方他们却与外面那些武学城区有些相似之处。
外面的武学城区对于各种意外导致的减员接受度相当差。毕竟他们的寿命无穷无尽,何时都算夭折。
这样的声音在这些城区也产生了影响,并且以此为纽带联系起不少家门不幸的人才。在广泛人员的参与下,经过一次次迭代,他们这以确确实实活着的人们组成的集体中加入了一些特别的思维实体。
这些城区也是为数不多有大规模公共墓地的地方。由于思维实体的日渐完善,死亡逐渐不被承认,墓地反倒是变成了一种服务设施。
这是一步巨大的跨越。这些完全无法被思维数据网络察觉和捕获的思维实体如同幽灵一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思维误导,放倒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来犯之敌。
同时也由于思维实体没有身体那样高度限制的本体,思维实体的存在形式更加不同,往往能覆盖很大的范围,甚至于其他的思维实体重叠。
这是一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变革。说得明白一点,这思维实体不就是元婴吗。
即使是活着的人,也不见得不能找个墓地,自己躺进去,让思维实体四处活动,度过可能长期且痛苦的阶段。
毕竟修体不比修法,法术留存时间有限,对着图思考,修身那可是真在修改肉身,有些突破可能得在棺材里呆上一段时间。
并不是每个思维实体都有本体可以回,有些思维实体就是永远只能当思维实体了。即使如此,他们也是这武学城区的一分子。
这些变化并不为那宗门的组织者所了解。其关注点还在他们试图打通不同的个体之间的同步障碍,以让更多人可以作为一个整体发动认知冲击。
在此研究的过程中,他们想要的各种在学习和记忆方面的经验都可以接触到。久而久之,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武学城区却好像远远没有达成他们所需的程度。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也诞生了不少境界完全不同的修士,突破了体修的程度,开始信手拈来一些并不复杂,但有相当好的应用前景的成果。但根据他们的分析,这不过是法术萌芽了而已。
因此,他们开始试图策反这些城区中的一些人员,让他们也开始追求高执行力。
只要他们追逐执行力,那没有比这宗门执行力更高的地方了。在下面的人完全不能理解他们调取的理论的时候,他们仍旧可以高效率地完成各种事,这已经可以证明他们力大砖飞的技术积累。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真知。他们看不起自以为是的外派人员,但要真的节点处的高级人才,那可不容易引起反感。他们真有可能把这些人交下来。
当然,前提是前提全部成立。如果他们引以为傲的很多东西都在班门弄斧,那就另当别论。
此时,这武学城区对于思维实体的造诣已经相当深厚。他们已经可以借用思维实体完成相当远距离的直接控制,这宗门的很多东西总感觉已经非常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