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是一名画手,哪怕籍籍无名,也会被叫作老师,”向楠解释着,又说,“所以,程老师,千万不要有负罪感。”
程如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云淡风轻的:“也是,毕竟也没有哪个学生,挖空心思想泡我。”
“……”
向楠又有些沾沾自喜了,正好是红灯,程如珩看她,“你乐什么?”
她乐呵呵地说:“我这么快把你泡到手,我还挺厉害的。”
程如珩失笑,他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向楠捂了下脸,“你还是别提这茬了。”
静思便能回过味,他十之八九早就知道她喜欢他了,可能是那堂课,也可能是在他姐姐家吃饭,反正不会晚于漓湖公园那次。
今晚是谢天跃请客。
他们到达时,场子已经聊热了,上了一桌子吃的,开了几瓶酒,有的倒空了。
“程老师,你终于来了。”一个男人站起来迎程如珩,见到向楠,“哟”了一声,“没说要带人来啊。”
程如珩说:“不是说随便带家属吗?”
谢天跃听了,顿时了然,“哦”地拖长音,“早知道程老师脱单了,怎么也该选个高档点的场啊,今天只能让你们先将就一下。”
他又带头起哄:“程老师,不介绍一下?”
程如珩笑笑说:“我女朋友,向楠。”
坐在谢天跃身边的朱洁对她打招呼,“hello,又见面了。”
向楠面对一群陌生人也不怵,朝他们大方地笑,“hello,大家好。”
有个男人说:“能冒昧问你个问题吗,你多高啊?”
站在程如珩身边,一点也不娇小。问题是,程如珩多高啊,谢天跃还要矮他一截。
向楠说:“去年体测,裸高172。”
穿上鞋起码也得加个两三厘米,跟在场部分男士差不多,他们感叹着:“哇,你是北方人吗?”
她说:“不是,我是本省的,我爸妈都高,加上我小时候比较爱跳吧,就蹿上来了。”
程如珩带向楠找空座,他们往旁边挪了挪,多留出一个,让他俩坐一起。
谢天跃喜好结交朋友,出手也大方,除了程如珩,他还叫了一众朋友,有的程如珩认识,有的第一次见。但只要跟谢天跃熟一点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程如珩的。
——从小到大的高材生,现又是祁大带编老师。不管到什么年代,“大学老师”都是一个闪亮的铭牌。以他的能力,若是他在意职称,混到教授也不是难事。
他们突然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体测,你还在上大学?”
转而又调侃程如珩:“程老师,原来你是衣冠禽那什么兽啊。”
向楠忙摆手,解释:“我今年毕业,我也不是祁大的。”
这些人吧,热情归热情,就是跟程如珩完全不是一个调调的,向楠不明白他们怎么玩到一起去的。男人间奇怪的友谊。
蓦地,向楠福至心灵,吃夜宵不过是一个由头,他主要是想把她带到他朋友面前,正式介绍她。
“妹子,你说你青春正好,怎么看上程老师这么个一把年纪的人呢?”
向楠看了眼程如珩,他拿着两张湿巾,擦着桌子,擦完,他叠了几下,找不到扔的地方,就搁到一边。他做这些琐碎的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
看上他什么?
能说他从头到尾她都很喜欢么?
程如珩也看她,似乎也在好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