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要不你来帮他拆好了!”
“艹,老子才不要!”
“哈哈哈哈……”
童塔塔从“门帘”缝隙中看着四周嘲笑不停的众人,羞耻与怒火一齐上涌,烘得脑瓜子阵阵发热眩晕。
他一把扯下头上绿不拉几的破烂,顶着热鼓鼓的脑门子埋头冲进人堆杀出一条“血路”后,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包围圈,还有那棵令人头脑发昏的老银杏树。
他一路狂奔到离教学楼和人群最远的实验楼,爬上顶楼后朝着天际一通狂吼,“啊——!”
这个时间点的实验楼附近人不多,或许角落里有个别在谈情说爱的,但童塔塔已经顾不得他们了。
此时他内心的江河已经波涛汹涌到快要决堤了。
不,是已经决堤了,他的堤坝在那三个冷漠的字碰撞到耳膜的瞬间,彻底垮掉了。
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笑话,那一声声嘲笑就像在围观动物园里的猴子。他的感情也被当成一场猴戏,掷在冰凉晦涩的地面上,一脚一脚地践踏。
“啊啊啊!”
不痛快,还是不痛快,无论怎么大吼大叫都无法泄出他内心的憋闷。
“塔塔!”
身后传来“哐咚”的关门声,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喂,天王你果然在这里啊!”毛乐的语气里带着明显地抱怨。
胡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处找你都不见人。”
童塔塔转身看着两个人有些虚浮的步伐,板鞋砸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干吗!你们也要来嘲笑我啊。”
“哪还用得着我们啊。”毛乐冲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将手里的东西往他眼前一杵。
距离太近,童塔塔的目光瞬间变成斗鸡眼,没有看清,“什么?”
“你自己看啊!”毛乐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胡朔趴在扶手上粗喘,“你,你被拍了……”
“啊?”童塔塔不明所以地看着手机屏幕,“什么被拍?”
毛乐将手机塞到他的手里,“你自己看吧,你的‘光辉时刻’。”
弹幕划过。
[救命啊,这人脑子发什么昏]
[啊,真的好丢人]
这个校服,这棵老银杏树,嗯?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视频进度条已经跑到最后,童塔塔不得不点了重播。
青色的塑料蝴蝶结,长短不一的垂带,还有那可耻的……
【今天,我将自己打包送到您的面前,作为您十八岁的成人礼,衷心地祝您Happybirthday,Mr。Xi……】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