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突然觉得,第一次听到谢无昉的名字时只会联想到无纺布的自己,好像一个苍白的文盲。
他也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方便老人称呼:“我是郁白,忧郁的郁,白……苍白的白。”
他绝对不会在谢无昉面前说白色了!
“张叔叔,我们还有事,要先走。”
严璟、袁玉行和何西应该也进入了这个时空,他们不像郁白,没有经历过之前的循环,又没有谢无昉在旁边,肯定会不知所措。
郁白得赶紧找到他们。
与张云江分别之前,郁白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道:“张叔叔,如果你遇到什么让你心情不好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对于他超出常理的关心,张云江答应之余,显然有点不解:“好好好,你怎么……”
郁白想了一下,十分真诚地说:“张叔叔,你很像我已经不在了的外公,让我觉得特别亲切,一见如故。”
这当然也是编的。
他的记忆里连自己的妈妈都没见过,何况是外公。
张云江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讷讷地说:“啊,那可真有缘分。”
然后,他又反射性道:“郁白是吧,白、白……”
白是一个太普通的单字,能列出一箩筐诗句来,挑都得挑半天。
所以他“白”了几下,最终话锋一转,故作镇定道:“那什么,你有一个少见的姓氏啊,很特别的名字!”
没关系,不用硬夸的。
郁白忍不住笑了:“嗯,我也觉得。”
一头白发的老人便也爽朗地笑起来。
“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快忙去吧!”张云江朝两人摆摆手,“有机会的话,回头见!”
分别之际,热爱围棋的老人再一次将双手扩成喇叭状,对他眼中的围棋天才小声道:“小谢同志,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啊!当然,我绝对没有强迫你教我们的意思!我先走了啊!”
老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小谢同志一脸茫然地收回了视线。
他侧眸,看见郁白正在打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拨出对象是“严璟”,听筒里则传出持续的等待音。
“怎么不接电话……”郁白嘀咕着。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说,严璟这会儿l快下班了,如果他也是意识穿来了这里,那现在人应该在健身房才对。
郁白正在纠结要不要直接给健身房打个电话,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开口了。
“你对他介绍名字的时候,说苍白的白。”
谢无昉问:“为什么不说白色了?”
……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郁白沉默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随便组的词嘛,我也没注意。对了,我们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
要联系并找到另外三个可能也来到了这里的人,要探索离开这个时空的方式,要研究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该怎么暴打完蛋以泄愤……
听他这样说,谢无昉轻轻颔首。
“嗯。”男人表情平静地提起了他之前的承诺,“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