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宴不认同:“如何不严重了?那可是申屠川,殿下昔日心心念念的人,若是再因为他几块糕点动心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殿下不会再去了。”牧与之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褚宴顿了一下,不是很相信,可想了想牧与之这人就是只狐狸,什么事还没有能脱离他掌控的。这般想着,便稍稍放心了些。
这一日季听过得相当幸福,中午有大鱼大肉,下午有各式糕点,就连晚上都能跟牧与之他们打个边炉,晚上临睡前还在吃小零食。
“嗝……”真是让人充实的一天啊,季听心满意足的躺下了,又隐隐觉得忘了什么,但肚子这么饱,实在是懒得想,于是趴在床上睡觉。
快要失去意识前,想起别院的申屠川,今日她点了肉丸汤,他应该已经帮自己做了……季听脑子放空,瞬间就睡着了。
另一边申屠川做了肉丸汤,坐在院子里一直等着,什么时候露水湿了他的肩头都不知道。一直到厨房处的鸡叫传来,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确定季听今晚是不会来了。
看着桌上已经彻底冷了的肉丸汤,申屠川微微动了一下,端起来尝了一口。冷掉的肉上面飘着油花,又腻又倒胃口,还泛着一点恶心感,但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吃干净了。
放下空碗,他转身朝卧房走去,清俊的背影透着一丝萧瑟。
和他完全不同的季听一觉到天亮,这才坐起来思考昨天的违约……虽然男配并不一定耐烦自己过去,但突然违约到底不太好吧,季听想了想,手写了一封道歉加感谢信,叫来口风最严的丫鬟送到了申屠川门前。
而这封信在申屠川醒来之前,被一阵风吹到了角落里,等申屠川出门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日子好像彻底恢复了正常,只是季听虽然送了信,却因为没有得到反馈而始终不安,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申屠川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没到互相写信的份上,这才没有给她回信。
这么一想,季听瞬间就不惦记这事了,专心做她奢靡无度的长公主。交了兵权不用上班,整天无所事事的只能花钱,买完衣裳买首饰,买完首饰买宅子,无聊的她只能勉强从买买买里得到一丝欢愉。
嗯,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朴实无华’的季听越来越开心,豪掷千金的事一天能发生个没遍,而申屠川却不太愉悦了。虽然知道季听的喝粥的限制已经被解了,这些日子厨房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可她不来自己这里,申屠川还是十分不高兴。
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只是个厨子?申屠川心里一股无名火,但也知道自己这火气莫名其妙,饭是他自愿做的,也愿意接受她的点单,甚至为了她主动将院中小厨房收拾出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要做,跟季听没有关系。
可就是忍不住生气,甚至忍不住……想借着这个生气的借口去找她。
就这么忍耐了几日后,申屠川再克制不住,冷着脸煮了一碗瘦肉丸,趁着月色端着去找季听了。
季听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敲门声,瞬间疑惑起来。她在这个家里可不是什么有的人,丫鬟也好扶云他们也好,基本都是直接进来,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敲门声了。
心中实在好奇,季听干脆穿上鞋自己跑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香味萦绕鼻尖,季听愣了一下,看到外面的人后觉得世界玄幻了……他怎么会来?
“申屠川?”季听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申屠川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心里那些火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她白皙的脸,凭空生出一点不知所措:“……嗯。”
“你来做什么?”季听问完,就看到了他手中端着的肉丸汤,眼睛眨了一下后愣住了。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她想的那样,申屠川耳根泛红,咳了一声淡淡道:“君子重诺,草民既然答应要给殿下做肉丸,自然要履行诺言,哪怕殿下已经忘了,草民也得说到做到。”
“……就因为这件事?”季听有些哭笑不得,“是本宫爽约在先,你没必要一定守承诺的。”
这人今天才给自己送来,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季听讪笑:“你前些日子对本宫的帮助,本宫很是感激,所以在信中也说了,若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与本宫说,就当是本宫的谢礼吧。”
“信?”申屠川疑惑一瞬。
季听愣了一下:“本宫前几日给你写了封信,怎么你没看到?”
“草民确实没看到。”申屠川蹙眉。
季听想了一下,恍然:“本宫那丫鬟回来说你当时还未睡醒,便直接放在了门前,或许是风刮走了吧。”
“或许吧,那草民回去再找找。”
季听摆摆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未必还能找到,不必再费心。”
她说罢看向申屠川手里的丸子汤,其实今晚已经吃了许多东西了,可是看着这碗热腾腾的汤,还是有些想吃。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殿下趁热吃吧,草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