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抚看了一眼还在地下院子里不断干呕的居心。她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继续干呕着。这么看着,叶抚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有些心疼。他转身拂袖,边走边说,“我要出去一趟。可别把你居心姐姐晾一边儿啊。”
秦三月这才想起下面的居心,“哎呀!”
叶抚走到门口,回头认真地说:“一会儿何瑶应该会来。嗯……你让她好好睡一觉,她心神已经崩到极限了。”
秦三月点头。
叶抚还想说些什么,瞧了瞧秦三月清澈的眼眸后,又没有说,转身离去。
他刚离开后,秦三月便看到何瑶慌不迭地过来了,额头的汗将头发都凝结起来。
“叶先生!叶先生!”何瑶大声呼喊着。
秦三月顿了一下,然后下了楼,唤出一种名叫暗香的精怪跟在自己身边后,便迎了上去。
见着秦三月过来,何瑶大步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急问:“三月,你老师呢!”
“瑶姐姐……”秦三月轻唤一声。
何瑶正欲说话,闻到一股香味儿,然后意识一沉,便倒在秦三月身上,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一边儿吐着的居心,终于承受不住,吐晕了过去。
然后,秦三月无奈叹了口气,左边抱着居心,右边揽着何瑶,“左拥右抱”地将她们搀扶到房间里休息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秦三月感觉自己走到哪儿都是照顾人的命。
“奇怪啊,真是奇怪啊……”她想。
……
北大院的地下密室里。
何老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元炬,别无他法了。”
何元炬仰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能感觉到,传承已经岌岌可危了。
“那样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区区一百年,何家承受得起。”
“可如今,落星关告急,大势将来,一百年,我们还承受得起吗?”何元炬有些迷茫地问。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夺我何家传承的,到底是何人啊!”何元炬捶胸顿足。
何老爷子再次叹气。“请画吧。”
何元炬颤抖着抬起手,一滴血珠从他指甲里面涌出,滴入墙壁上的某一副画中。
像是滴入了水中一样,发出叮咚的声音,颇为好听。
然后,便看到,被滴入血珠的那副画,抖动起来,抖落一片灰尘。像是老树逢春,像是春风抚地,令人感到安心的生机涌现。
两人皆是深感心脾如沁入佳酿,让人沉醉。
在没有人看到的藏书阁里,角落里的那副马屠所画的画,燃烧起来。烧得很快,而且也烧得灰烬都不剩。
……
何家大院里,中大院的园林里,一个瘦高瘦高的穷酸书生缓步前进,朝着北边。
忽地某一刻,他停下来,伸出手。
然后,便看到,一滴血落在他的手心,四下溅开,让他的手上,
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