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瑶来说,就是一阵风,忽然就吹过去了。
刚落到枫林宛的院子里,下了风,居心便憋不住,跑到一旁开始呕吐,一边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三月,快……你太快……呕……”
秦三月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撇一把冷汗,马上上了二楼。
她平时里是个很懂礼貌的人,但这次的事的确是让她着急了,急得都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进了叶抚的房间。
进入房间那一瞬间,秦三月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好似进入了另一片世界。
朝那里看去,在书桌旁,老师站着,手上提着一支毛笔,正轻悠悠地在书桌上的画纸上,一笔一笔地画着。他动作轻轻的,看上去安静沉稳极了。
这气氛完全不同。
秦三月脸色有些奇怪。这像是,明明外面都乱成了一锅粥,急成一片浆糊了,而老师的房间里,还是一片花好月圆,岁月静好。
原本着急的秦三月,也受到这气氛的侵染,冷静下来。
她走过去,问:“老师,你在干什么?”
叶抚没抬头,“画画。”
秦三月朝画卷看去,顿时觉得脑袋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让她险些站不稳。而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叶抚已经收了笔,站在阳台上。
秦三月不敢去看那副画,走到阳台,说:“老师,我知道白玉山的秘密了!”
叶抚望着远处,笑道:“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秦三月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叶抚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到,白玉山那里,销了云,散了雾。别处都还下着雪,都还是一片阴沉,唯独白玉山那里已是一片晴朗。然而,秦三月已经无法把现在的白玉山叫做白玉山了,那里,分明卧着一尊庞大的巨兽,通体如白玉,夹着着一丝青色,若不是感受到了那倾轧一切地生命洪流,她会以为,那是一座庞大的玉山。
“老……老师……这……”秦三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记得,刚刚进何家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秦三月一点便通,“画!老师你说‘是画’!”
叶抚笑道:“没错,这里是一幅画。我们就在一副画里面。”
秦三月有些迷茫地问:“那白玉山……”
叶抚说:“有人画山水,便是山水,有人借山水,画成一幅画。”
“这里,是后者吗?”
叶抚点头,“文人多是喜欢个风雅和与众不同的,大家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货真价实。于是乎,便都喜欢给自己的画盖上自己的印章,以表示,那是自己画的。”
“印章?”秦三月脑瓜子一通,连忙问:“莫非那白玉山就是印章!”
叶抚怜爱地敲了敲秦三月的额头,“你真聪明。”他转过身,“有人把这里化成一副画,怕别人不识货,又盖了个印章在上面。”
“那为什么不把印章收走?”
叶抚笑道:“可能是画画画累了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秦三月点头,然后问:“那印章是通了灵吗?”
“算是吧。”
秦三月久违地露出财迷般的眼神,“那应该很珍贵吧。这么大的通灵器,肯定是道器吧!”
叶抚笑问:“想要?”
秦三月腼腆一笑,别过头。
叶抚说:“想要的话,以后自己来取啊。”
秦三月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