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旭翼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又出去迎接客人。
一会儿,来了一位客人叫赵大福,他是做木柴和木炭生意的。
在没有煤炭的岁月里,烧火做饭都靠木柴,尤其是县城这些住户,自己没有种庄稼,没有干柴烧,全靠买木柴和木炭维持生活。
因此他的生意也挺红火,积累了不少财富。
不过此人十分惧内,就是怕老婆,妻管严。
许多人都不知他有这个小毛病,只知道他赚了许多钱,在县里商界也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
庞旭翼看到他,又冒出来一股坏水,对他说:“大福兄弟,屋里有一个人叫杨殿城,就是乡下来的那个泥腿子,以前是傻子,现在摇身一晃成了县子。”
“就是他欺负刘满财,把他挤走,在县里无法立足。”
“大家都是商会的人,抱团取暖才对,他做得实在过分。”
“刚才我在屋里看到了,大家都在排挤他,不待见他。”
“你进去以后,想办法让他出出丑,帮大家出一口恶气。”
赵大福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欣然笑说:“杨殿城啊,认识认识,我一定给他难看,帮你出口气。”
庞旭翼立刻笑起来:“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大福像得圣旨一下,走进包厢。
四下观察一会儿,只见大家坐在墙边椅子上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只有杨殿城一人坐在桌子上,身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赵大福看到情况正如庞旭翼所说,心里来了劲头,决定给杨殿城一个难堪。
他主动走到杨殿城身边,坐了下来,笑语晏晏说:“啊哈,这不是县子吗?”
无人与自己说话,杨殿城心里其实挺郁闷的,在这样热闹的场合,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显得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突然看到一个人坐在身边,说话时还挺客气,杨殿城心里一阵暖和,就问:“你就是赵大福吧?”
赵大福说:“是啊,我做木炭生意的,你父亲过五十岁生日时,我还去过你家呢,咱们一起吃过饭呢。”
一听给父亲过过生日,杨殿城像找到了知音,立刻笑道:“哎呀,让你破费了,心里过意不去。”
“你要是过意不去,等我五十岁大寿的时候,你也过来捧捧场,我就满意了!”赵大福笑意更浓了。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杨殿城心中一怔,寻思道:他有几个意思?自己父亲五十大寿,他也过五十大寿,有种占自己便宜,想当自己爹的企图?
看他满脸笑容,也不像是阴狠之人啊!为何说话这么刺耳呢?
杨殿城就不惯着他了,也满脸堆笑道:“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一定捧场。五十岁大寿确实值得庆祝,有些人还活不到五十岁呢。”
赵大福的脸黑了一黑,迅速又嘿嘿一笑,显得十分憨厚,客气地说:“现在听说你生意做大了,还有香皂和肥皂的生意。”
“一般般,混口饭吃。比不上你卖炭翁老兄啊,满面尘灰烟火色,市南门外泥中歇!”杨殿城给他玩一个梗。
这个世界没有白居易,当然也没有《卖炭翁》这个千古名篇,他当然更不知道这句话出自哪里,只觉得不像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