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扳了扳手指,盘算了几下:“贾师傅他们那支
倒是跟咱们家走的挺近,眼下还有不少来往,不过他们早上已经来过了,吃了午饭就走了,所以我快无聊死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来到贾老太太的院子,按照规矩,云婉晴首先得给贾老太太拜年,然后才轮到贾涵月。
平日里严肃的贾老太太,今日倒是十分的和蔼可亲,整个人都笑眯眯的,待看到帮助龙凤楼夺冠的云婉晴后,她的笑容里更添了几分真诚。
云婉晴恭敬地拜完年,贾老太太乐得直接塞了一封分量颇丰的压岁钱给她,在听贾涵月说云婉晴还有个弟弟后,大手又一挥,补了个红封给还在家中学习的云璐。
从贾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去了贾涵月的屋子,房门一关,小姐妹自然说起了些体己话来。
贾涵月早就对云婉晴发髻间的梅花步摇好奇的不得了,直到这会儿才找到机会询问。
云婉晴羞红着脸,言语含糊地解释了一番步摇的由来,就算这样也引得贾涵月打趣了她许久。
两人在屋子里闹腾了一下午,直到天边擦上了一抹夜色,云婉晴才在贾涵月依依不舍地的念叨声中离开,缓缓地向家中走去。
整个春节期间,普通人家忙着走亲访友的时候,云家众人都十分地清闲。云婉晴寻了个空子,去钱掌柜、许屠夫那边转了一圈,就算拜完了年。
剩下的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窝在厨房里琢磨着各种新奇的吃食,院子里还突然多出了几个形状不一的烤炉,云婉晴却迟迟没有使用它们,这一度让众人十分好奇这些东西的用途。
转眼已过数日,杨知远一行人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李骥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只能不断地向他们最后出现过的地区增援人手。
云婉晴看着李骥熬了两天,虽然心疼,但也不可能说出让他放弃的话语,只能默默地给他做好饭菜,
时不时还炖上一盅药膳,盯着人准时吃下去。
这天,云婉晴刚盯着李骥将晚饭吃完,暗一突然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李骥连忙放下筷子:“可是知远那边有消息了?”
暗一轻轻地摇了下头:“副统领目前还未有消息,但是暗三刚刚来报,楚先生看到密室的钥匙了。”
说到王员外府,自从王员外回来,楚煦受到的关注便少了许多,每日除了给王管家换药以外,剩下的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看医书,乐得清闲自在。
如果没有行动受到限制这一条的话,楚煦会觉得王员外府简直就是他理想中的养老圣地。毕竟这里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还有一屋子医书等待着自己的临幸,需要的药材动动手指就会送到自己面前。
可惜,如果代价是远离徒弟、师兄和朋友们,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楚煦耐着性子在王员外府里搜寻梅花钥匙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正当他怀疑是否存在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主动掉在了他的面前。
这天,楚煦按照往常的时辰来到王管家的院子,打算给他换一副新的伤药。
正当他伸出手打算推开门时,却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个陌生中年男子的声音。
楚煦微微皱了皱眉,自从王管家出事,平日里巴结他的各色人物早就消失不见,更别提上门探望。他在王家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除了一开始来的比较勤快的王瑞以外剩下的也只有自己和王管家的婆娘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探望王管家呢?
他细思了一会儿,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王员外!
楚煦到底是在京城和江湖这两口大染缸里混了不少年的人,一些小年轻的脑子估计都没有他这个老头子灵光。
犹记得,王瑞当初把他绑过来,各种威逼利诱就是为了留下王管家的一条命。他还记得当时王瑞提过一句,只要王管家能活着等到王员外回来就可以了。
楚煦的眼睛微微眯起,敏感地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王管家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于王家父子十分重要的东西,不然这两个唯利是图的父子,怎么可能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为了保全一个无用之人的性命?
他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守卫的身影,连他十分忌惮的丁掌事和吴山最近也消失不见。
楚煦抿了抿嘴,悄悄地朝躲在屋顶暗三、暗四打了个手势,示意进入戒备状态。
紧接着,他就蹲下身子,贴着墙绕到了房子后头,那里有一扇他之前踩点时发现的窗户,这会儿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楚煦缩在窗户底下,伸出手将头顶上的窗户打开,屋内的对话声顿时变得清晰可闻。
房内,王员外壮硕的身子侧坐在王管家的身旁,他一脸冷漠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镶金玉扳指,半晌后
,开口道:“行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王管家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他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平日里完全不能说话的嗓子,突然间冒出一阵沙哑难听的话语:“咳咳老爷,这些年,小的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您当真如此绝情吗?”
王员外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曾经确实很倚重你,可惜你自己不中用,把自己折腾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