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笑嘻嘻地伸出爪子,挥了挥,“哟,桃子,好久不见。”
“之前他们说你……”何其审慎地挑拣着适当的词句,“又活过来了,我还不信。”
“没想到不仅活过来了,还变漂亮了。”何其轻轻搡了她一把,笑道。
照何其的话来说,他是为公务来诸暨县的。
具体为什么事儿,他没说。
阆邱苦寒,阆邱弟子都习惯穿得毛茸茸的。诸暨地处江南,秋老虎还在张牙舞爪地作威作福。
一进屋,何其就大呼热得受不了,他确实是热得厉害,闷出了一身汗,白得剔透得脸憋得潮红。
忙脱了带毛毛的大氅,只穿着件单薄的蓝色劲装。
宁桃帮忙接过了大氅,有点儿无语:“你来这儿就没想到天气不一样?”
何其不以为然:“忙忘记了。”
没有想象中的久别重逢的尴尬、窘迫和生疏。宁桃帮着把大氅挂上衣架,转身倒了杯茶递给他,你一言我一语地彼此吐槽、拆台、插科打诨,两人相处起来,自然得就像是昨天才见过面一样。
何其对这一屋子的书不感兴趣,也生怕自己不小心碰了什么,刚坐下没多久,就主动提议:“桃子,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诸暨,你要不要带我去逛逛?”
“好,那你等等。”宁桃压下心头的雀跃,跑进屋拿了荷包出来,豪气冲天道,“我是东道主,今天我请客。”
两人刚跨出门还没走多远,正巧就听到了附近人家门口有动静。
“不要脸!”
“没钱没钱!”
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冲着她面前的两个乞丐怒喝道:“还不快滚!!快滚!”
小林拽了常清静,死乞白赖地讪笑着:“大娘勿怪,大娘勿怪。”
“实在是我这弟弟的腿需要治病啊。”
……
宁桃停下了脚步,不由一怔。
另一个乞丐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何其也停下脚步,问:“你认识?”
桃桃挠挠头:“不算认识,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驻足仔细一看,确实是上次见到的那个青年“乞丐”没错。
他依然侧身对着她,拄着个拐杖,眉眼低垂。
那厢,女人被小林纠缠得翻了,终于忍无可忍道:“算了我真是怕了你们了。”
“你等着,我这就进屋给你们拿钱,拿完快滚。”
女人嘟嘟囔囔地走远:“两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不去自己谋生计,在这儿问女人要钱。”
小林只当她是进屋拿钱的,心头不由微喜。
等了半刻,女人终于出来了,却是端着一个木盆。
小林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扯着常清静正欲躲,未料女人动作更快。
哗啦——
兜头一盆污水就朝着两人浇了下去。
女人端着空盆啐了一口:“不要脸!就该治治你们!我呸!”
“还有你,”女人骂完小林,又扬起眉毛,炮火对准了常清静,“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不就腿受了点儿伤吗?又不是断了。长得人高马大的,好意思缠着女人问女人要钱。”
说完,“哐”摔上了门。
那门板几乎都快摔到小林鼻子上去了,小林气得涨红了脸:“不给就不给!骂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