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骆思恭道:“殿下是大孝之人,是您盼母心切,不忍先妃尸骨被抛荒野,这是他们抓住了您的心理才有机可乘的。被骗也是情有可原。”
“魏忠贤真是看透了本宫!”朱由校深深的一叹。
宗二、阿巴亥等人草草的将黑彪埋葬,江明腹泻两次才有所好转,不过整个人十分虚脱,显得异常疲惫。
今晚是有惊无险,还好骆思恭带人及时赶到,否则他和江明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宗二、阿巴亥、贺耿近前他才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一点酒味,再细看去,这三人脸上微微泛红,宗二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吓的他赶紧
捂住了嘴。
朱由校眉头一翘,“你们喝酒了?”
三人不敢回答,都低垂下了脑袋,不敢抬头。
骆思恭一脸怒色,指着他们说:“这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我回去非要好好治治他们,趁着不当值跑外面喝酒,幸好刚回来报信的人就到了北镇抚司,要不然耽误了大事!”
骆思恭数落三人也不忘江明,指着他大骂:“你小子就知道赌!输光了没钱喝酒喝水解馋,闹起肚子,幸好你小子机灵,要不然我非把你们几个人的脑袋砍下来不可!”
几个人被斥责的抬不起头,朱由校却无心听骆思恭训斥他们,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回宫后面对的境遇,魏忠贤已经对自己下手,回去恐怕也没有安生的日子。
短短的一个月,看样子是不好熬的,他只有
化被动为主动,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否则,他有可能等不到朱常洛崩逝的那一天。
“骆大人,”朱由校叫住正在喋喋不休呵斥他们的骆思恭,说:“回去后,你们去印绶监找到杜奇,要想办法将他带出来,他是今天唯一的证人,也是慈庆宫的知情者,只要他供出幕后主使,本宫就有办法对付魏忠贤!”
骆思恭恭敬的应道:“是!”
此时天已是黑夜,他们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下去,必须在天亮之前回宫,否则宫里发现太子不在宫内,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紫禁城内,一处偏僻的房间中,一盏油灯放在一张八仙桌角,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旁边一个面目狰狞,眼光犀利的人,正坐在桌前焦急的等待。
这个人正是魏忠贤!他在焦急的等待着,今晚真是难熬的一夜,他策划的这一出诓骗太子的大戏,目的就是要趁此剪除太子,只要太子不死在宫内,
明天一早谁知道太子的下落?想查找也无处可寻,就算是天大的案子也成无头案了,顶多慈庆宫的那一群侍候太子的人统统去陪葬!
只要今晚成功,他将再无忧虑!
“当当!”
细小的敲门声惊起了魏忠贤的沉思。
“谁?”魏忠贤小声的问。
“厂公,是我。”门外的声音也十分的小心翼翼。
魏忠贤急忙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东厂的一个探子,是他早早就安排在密林深处刺探情况的。
探子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原本焦躁的他更显的紧张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魏忠贤一挥手,探子像是幽灵一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魏忠贤现在坐也坐不住了,他在屋子内来回
踱步,额头上的汗也急的流淌了下来。
太子没死,计划失败,他们的斗争已经推到了前台!
魏忠贤在思虑着如何应对朱由校,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当当!”又是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先前大了一些,明显不是东厂探子所为。
“谁?”
“是我,干爹。”
是杜奇的声音,他回来了。
魏忠贤一惊,忙整理一下衣衫,故作镇静的前去开门,将杜奇迎进屋内,然后紧紧的关上门。
魏忠贤嘴笑肉不笑的问道:“事情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