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瞎说什么?昨日清晨我亲眼看到的,我看的真真的。”
“主母平日看起来不是与苏姨娘十分要好?主母对那苏姨娘也是极好的,给她那吃穿用度,比主母差不了多少。”两个丫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都是面上的,你丈夫若是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当妾室,你心里能好受?”
“快别说了,玉蝶姐姐,我先去忙了,这天气燥热,我去厨房端碗银耳莲子羹给少爷吃去。”这小婢子听了,骚红了脸,囫囵吞枣地说完告辞的话便急匆匆跑了。
此时正是正午,园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清脆又大声的蝉鸣一声又一声,听得人十分心烦。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这樊楼,便是苏姨娘的出身之地,神都中最受文人墨客富商公子们欢迎的地方,是他们常乐而忘返、纵酒放歌、赋诗狎妓的地方。
苏姨娘十一岁丧父后便被继母卖入樊楼,一母同胞的幼弟被过继给了子嗣单薄的叔伯家。
却无人肯收留她,只因她是女娃。她先是做清倌儿的贴身婢子,服侍主子的衣食住行,在这过程中也长了不少见识。
后来,这位清倌遇到良人,被一位小吏庶出的士子买走了卖身契,从了良,不多日便成功嫁给了这位不受宠的士子。
自此,苏姨娘便需顶上了这个空缺,开始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技艺精进。
苏姨娘天生聪慧又敏而好学,无论学什么都学得很快,不出两年便出师顶替前主当上了清倌。
她运气又十分好,十五岁便被赎身嫁入当朝都统的家中,虽是大她三十岁的老男人,但这男子因常年习武仍身子硬朗、肌体强健,眉宇中更是能看出昔日年轻时的俊秀模样。
言辞令色间更是不同于世间普通男子,而是体贴入微、宽容大度,对待苏姨娘总是温声细语的宠溺模样。
由于家主宠妾,主母也只得循着法变着花样地“讨好”苏姨娘。
苏姨娘正是我的母亲,他们排挤我母亲,冤枉我的母亲与奸人家私通,并诬陷她偷窃账本,以此为由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
你问我在哪?我,此时还在母亲肚子里。我平生最恨欺凌弱小之人,更别说此事母亲定是被冤枉的。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还母亲、还我一个公道。让那些罔顾母亲性命的人付出代价。
母亲被赶出黎家后心碎欲绝又贫困潦倒,因怀有身孕没有主家愿意招她做工,只能靠在路边支起小摊贩卖家乡的糕点。因生我时难产,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不足月的我,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我,生来便是要为娘亲复仇的,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会让他们跪倒在无尽的黑暗中,在十八重无间地狱中对着阎罗天子痛苦地乞求。直到被判官和小鬼们折磨到起誓下辈子定做个好人。